白告诉她了:
穷鬼索命,不止一条。
姜寒星原一直只当沈环是想恐吓她,好叫她在此事上作罢,后来发现她丝毫不动容,也就算了。如今徐桓之这么一说,她才蓦然察觉其蹊跷:
她绝不是会信鬼神之人,徐桓之不知,沈环难道不知?
那他为何还要这样说?
因为这话本就不是说给她听的。
那又为何如此明显端倪,当时她竟一点没察觉?
因为她哪儿知道他沈环如今竟如此有本事,能混进东厂衙门就算了,还能同徐桓之这样人勾连起来,只为忽悠她!
姜寒星心中气再添,却也只能由着它再添。诏狱里可能还要再出事,她必须得知道衙门里如今情况,偏她还从昨晚出诏狱一直脚不沾地到现在,没到衙门里去过。
姜寒星扭头便走,而后果不其然,胡同转角处,正撞上并没离开的吴荃。
“那个寒星,我只是”
吴荃一见到她便想说什么,姜寒星并没让他说,她扯过吴荃袖子问:“这两天,吴兄有在衙门里听见过什么传闻吗,比如,诏狱里有人死得莫名,恶鬼索命之类?”
话是诏狱里说的,不是给她听,那自就是给诏狱里其他人听。人言毕竟可畏,若以后谁死都要牵穿凿附会在这传言上,她这案子还怎么在贾峥这里结?又鬼神之说当然是假,徐桓之肯定还是要闹开来,那到时候又谁是凶手?从先前种种看,徐桓之可从来没拿她死活当回事过,谁知他这第二口大锅,是不是还是要她来背。
“还真有,说什么有个小少爷,因为钱被冤死在这里,地缚恶鬼,专找贪官索命之类。”
吴荃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他又不知详情,也就没太当回事:“也没什么,诏狱里哪天不死人,死得多奇怪的都有,这样传言常有的”
姜寒星神色却紧张:“有传言谁是因为这个死的吗?”
吴荃又想:“听说清江来的那个,贪了挺多还一毛不拔的,好像是因为这个。”
姜寒星眉头也皱了起来:“除此之外再没其他了吗?”
“再没其他了,我今早才刚到诏狱里去过,”吴荃很笃定,也有些莫名,“怎么了?”
姜寒星没回答他。
她低头想了一会,忽然抬头:“吴兄,你能不能去衙门里,帮我找一个叫沈环的?”
“好。咱们这边的?还是南七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