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他们家老人刚过世,应该在办丧事的。”
“哦就是劳改犯那家呀!沿这条路往里走,第三个胡同左拐一下,最破的那间屋就是了”
“他家也没人了,哪还正经办丧事?就剩个小姑娘家家”
“小伙子去那家干嘛?他家出了劳改犯,这又刚死了人,少去沾些晦气。”
李锐面色很不好,但还是压抑住内心的恼怒,转身回到了车里。
许晨父子也听到了外面的言语,神色都有些难看。
看来在这个冷漠的村子里,谢冰冉和奶奶,平常也没少受冷眼和闲言碎语。
郊县乡村中人,本就不全是所谓淳朴善良,亦有现实冷漠、自私狡黠
车子沿着村中主路朝里开去,却无法转进略显逼仄的胡同。
李锐找了块空地将车停好,三人便都下了车。
步行沿着胡同朝里走了三四百米,便见到了那处破落的青砖旧屋。
确实如村口的老人所讲,这间屋并不难寻,它与周围贴了崭新瓷砖的邻居新屋,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远处,几家邻居门口围拢了十几个村民。
他们隔着远远的,却朝这里指指点点闲聊着,也并不避讳碎语闲言被人听见。
“这是谁啊?这家人还有亲戚?”
“哪还有亲戚,有亲戚也早就躲着了
家里出了劳改犯,谁还愿意沾边?”
“这还是开着小汽车来的,我看可能是追债或寻仇的呢!
他家的劳改犯儿子,听说可有不少仇家!”
“你可小声点,这仨也不像良人!”
碎语飘进许晨三人的耳中,面色都有些难看
狭小木门敞开着,里面摆了张桌子,坐了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
她看到三人走了进来,露出一抹疑惑站起身来:
“是本家的亲戚还是?”
一个高大的少年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正是寸头的方涛。
“晨哥、锐哥!”
李锐:“冰哥呢?”
方涛:“冰哥在灵堂守着呢。”
方涛看向那胖胖的妇女,给介绍道:
“这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冯大娘,过来帮忙的。”
那位冯大娘已经又坐了回去,开口道:
“这家就剩个小丫头了,没人处理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