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恭敬的道:“将军无碍否?”
刘绛抬头看到是李曜,笑了笑,然后摇摇头,“无事。李将军?”
李曜闻言道:“将军有什么事还请吩咐。”
“算了,剩下的事你看着安排。”
李曜闻言露出一个非常疑惑的表情,然后点点头:“将军放心便是。”
其实刘绛是想说一句,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话不能乱说,梗更不能乱用。这不是二零二四,这是大楚崇宁年间。饭要多吃,事要多知,但没头脑的话还是少说。
同事关系还是得搞好,千万不能得意忘形。你以为你一句戏言,人家还以为是记仇呢。
北军在攻破孙珍大营之后,几乎是完全的消化了战果,将南军战死士卒全都砍下了头颅筑起京观。随后又搭建浮桥,驱赶俘虏过河。
白日的里战场,尸山血海一览无余。
刘绛看着那些头颅垒在一起,即便是感觉自己已经适应这个时代,并有勇气敢于挥刀杀人,但此刻对这个野蛮的时代,还是感到一丝来自灵魂上颤栗。
那是生理上的不适和心里最深处的恐惧,看得他脸色苍白。
他很想说,别这样做,但他选择了闭嘴。这是军令,也是这个时代对敌人的最大震慑。即便他刚刚救了李如愿一命,但他明白,这种枭雄或许会念你的恩,但绝对不会喜欢挡路的人。
事实上,李如愿这个人,在某种程度上说,已经足够心慈手软了。他的军队纪律非常好,至少到现在为止打进建邺之后并没有大规模的烧杀抢掠。
这一点很难得。
整个北军都保持着相当的克制,没有屠城,没有对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挥刀。
至于拿那些死去的人做做文章,这是胜利者才有的资格。万幸的是,他现在属于胜利者。
袁凤举这边带着一千士卒和上百艘大小战场在狭窄的秦淮河面,压制的裴豫部三千水军抬不起头。
双方士卒的战斗力,将领的指挥能力,北军都占据了极大的优势,加上战场过于狭窄,同样是对人数更少的北军利好。
裴豫所部折损超过千人,大量的士卒逃散,坠入河中失踪的更是不知凡几。这一日,秦淮河水在晚霞尚未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一片赤红了。
水面和陆地上作战,北军都延续了军事上的胜利。浮桥上,一队一队的士兵押着俘虏向北岸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