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破之际,陆家一门数十口人,全都躲在堂上,尚书令陆俭堂前正襟端坐。
陆礼则披甲持刀,挡在主家一众男女老少的前面。
陆映和陆昕兄弟颤颤巍巍,倒是陆俭之女陆阮就站在父母的身后,并没有惊慌失措。
甲士行进间甲胄和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和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是压在众人头上一块石头,一点一点落下。
终于,那些恶魔一般。身穿黑袍带着面甲的甲士鱼贯而入,越过拱门将整个庭院围了起来。
一个身材高大武夫阔步走了进来。
陆礼第一个眼神看过去,还以为自己有些眼花了,这北军将怎么像是刘大红?
“别来无恙啊,陆管事。”
“你是刘大红?”
陆礼听到这声音,终于敢确定下来,眼前的这个年轻武将,正是昔日陆家的家奴,刘大红。
“难得陆管事还记得我,没错我正是刘绛刘大红,我还记得数月之前我被魏家叔侄陷害偷盗,陆管事让人解开绳索,还让人给我些吃的,这对陆管事而言,只是随口一句话,但对我来说,若不是这句话,我活不到现在,所以你对我有恩...”
陆礼却没有接这个话,反而是问道:“你入了北军还当了官?如今所为何来?”
刘绛不再看陆礼,而是饶有兴致的看向了后面瑟瑟发抖的陆家众人,然后径直向前走去,路过陆礼的时候,陆礼直接举刀挡住了他的去路。“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要对令公动手,先过我这关。”
刘绛则直接把他举起的刀推开,“陆管事你放心,我今天不是来杀人的,就算我要杀人你也拦不住我。”
另一边早有甲士上前趁着陆礼还在彷徨之中将其擒住,环首刀也掉落在地上,被刘绛一脚踢开,然后进了堂上。
尚书令陆俭以及其子陆映、陆昕,陆阮,其子张氏,儿媳朱氏、张氏,还有一众庶出的儿子,妾室全都在堂上。
陆俭见到刘绛,确实觉得这人有些面善,肯定是见过,通过刚才的对话他也知道了这人的身份,曾经的陆氏家奴。
“你是何人。”
刘绛一边扫视着众人一边随口道:“徐州彭城人刘绛,现为立义将军、仪同三司,数月之前我还是陆氏家奴...不过陆公还请放心,我今天不是来杀人的,只是如今这尚书台陆家人不适合待在此处了,我稍后会在城外选处别院,给诸位暂居,哦对了,陆公,有些事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