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你在徐州坐镇也有十数年了,这次与我一同回建邺如何?徐州刺史就让你家大郎继任,由你出任大司马,你看如何?”
寒暄过后,李如愿也道明了自己的来意,邀请桓玠去建邺任职修养。
病榻的桓玠起身坐了起来,然后叹息道:“若我身体康健,少不得要跟你要个公位,如今却不行了,好不容易熬过冬天,这身体还是不爽利,怕是不能成行了。至于我家大郎,还是让他跟你去建邺吧。”
李如愿闻言叹气道:“玉汝这是什么话,你若不能成行,诸子当尽孝于榻前,你我相交二十年,何至于还要如此?”
桓玠的意思是你要不放心,你把最成器的长子带过去,李如愿却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他也不是来要人质的。
他其实是想让桓玠跟他一起去建邺,帮他压制建邺的宗室。但现在看来对方的身体恐怕的确不适合舟车劳顿,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两人又聊了许久,看到桓玠身体有些乏累,才告辞离开。
李如愿走后,卧在病榻上的桓玠将自己的儿子桓绯,桓纶全都叫到了身前,嘱咐了一番,并很直白的告诉他们,不要对桓家宗室的其他人抱有幻想。
“当日徐州大战,持续半年之久,除了李大将军,没有一兵一卒前来支援我彭城,此辈皆是鼠目寸光,不足与谋!你们兄弟若有昭烈之志,尽管为之,若无,则当效刘子扬...”
这句话让桓绯和桓纶兄弟两个有些懵。这也是桓玠给他们兄弟留的两条路。
要么学刘备,就是跟曹操干!就是要匡扶汉室,匡扶到底,死也别放弃。
要没这本事,没这远大志向,那就学刘晔,一心一意效忠曹魏。最后在新朝也有立足之地,保全并延续了家族富贵。
桓绯和桓纶兄弟两个,其实都是中人之姿,当爹的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他们也自然明白是怎么意思了。
只不过都不好意思说,我学不来刘备,我还是学刘晔谋新朝的一席之地吧。
但桓玠却有些释怀的笑了,因为他知道这两个儿子的才能,不足以成就大事,若是他本人年轻二十岁可能也会想着学刘备,也学叔父桓宣,匡扶汉室,匡扶楚室,但现在他已经是风烛残年,又早早看透了世情。
更多想的是为子孙计,当然说是子孙争气,你们学刘备,我支持!给大楚一个足够体面的落幕。
要没这本事,没这心气,那就认清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