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听岳子封念记仇本上记录的黑名单,神色散漫得紧,压根没看她。
“给我也做一个。”
“你还用得着记仇本?不都是别人记你吗。”岳子封十分八卦,“说说,谁是第一个要上你记仇本的人?”
贺庭洲懒道:“我的仇人,凭什么告诉你。”
霜序泡好茶,沈聿亲自倒了一杯,端给贺庭洲。
贺庭洲伸手接了,瞧一眼清澈鲜绿的茶汤,散发着清新豆香。
“庭洲,这次我爸的事多亏了你。”沈聿神色诚恳,“你想我怎么谢你?”
贺庭洲饮了口茶,满不在意的样子:“用不着。”
这话听起来像是兄弟之间不必言谢的意思,沈聿手掌落到他肩上,拍了两下。
只有霜序知道贺庭洲的意思。
用不着沈聿谢他,这是一笔她跟贺庭洲之间的交易。
付芸强烈要求留他们吃饭,岳子封搓搓手:“付姨,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早饿了。”
贺庭洲没扫兴致,从善如流地留下来。
吃完饭,霜序坐在沈聿旁边,沈聿对面就是贺庭洲。
沈长远这次能脱困,多亏贺司令出手,因此言语之间对贺庭洲颇为客气感激。
贺庭洲应对得从容有度,全程表现得都很自然。
吃完饭,他们没有久留,把空间留给他们一家人。
付芸关切地询问沈长远这几日的经历,有没有受苦,沈长远安抚她:“法治社会,谁敢动手。”
审讯时那些精神上的折磨,他一字不提。
霜序的手机在口袋里轻微震动,看见庭洲哥哥四个字时,她下意识抬眸看了看沈聿和沈长远夫妇。
他们在说话,没人注意到她。
庭洲哥哥:出来
“干爸,干妈,公司有份文件急着要,我过去一趟。”
她找好借口,起身的时候沈聿道:“我送你。”
霜序连忙摇头:“不用了哥,你都累了好几天了,休息一下吧。”
她往外走的时候,付芸的声音从身后追过来:“忙完了早点回来,要是太晚就叫你哥去接你。”
想着贺庭洲应该只是有话说,要不了多久,霜序应下,踏着夜色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