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员连忙清了清嗓子,提醒:“慎言。慎言。”
贺郕卫身上还穿着军装,浓郁庄严的深蓝色,肩章上佩戴着金色松枝和三颗五角星,坐在那里不必开口,便是一身令人望而却步的威严。
贺庭洲那一身亦正亦邪的气质,和他就像两个极端。
贺郕卫道:“沈长远受贿的案子,我听说了,这里面水深,别人都不敢沾手,你倒是有胆魄,打着我的名义在外面行事。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为沈长远做了“担保”。”
他一出面,郑家想把屎盆子往沈长远头上扣,也得掂量掂量。
他说话的时候,贺庭洲低头在手机上打字,消息发出去,没回音。他转了下手机,没所谓道:“大老远回来找我算账的?”
贺郕卫沉默片刻,到底是轻拿轻放了:“难得你对别人的事解囊相助,看来沈聿这个朋友,你交得很上心。”
贺庭洲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唇,靠到椅背上。
“你说是就是吧。”
父子俩都不是话多的人,一件轰动燕城的大事,三两句说完,就没的话题可讲。
静坐片刻,见他又看了眼手机,贺郕卫问:“最近经常在外面住?”
贺庭洲道:“我这个如花似玉的年纪,不在外面住,你才该发愁吧。”
“”
贺郕卫:“我担心你睡不好。”
“我床上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贺庭洲懒不正经地,“有点边界感。”
“”
一天天没个正经样子,贺司令闹心得摆摆手:“行了,爱去哪去哪吧。”
“下次想见我提前预约,最近挺忙的。”贺庭洲食指勾起外套往肩上一挂,走了。
警卫员守在门外,见他这么晚还要出去,说了句:“首长只在家待一晚,您不陪陪他吗?”
“一把年纪还要人哄睡啊。”贺庭洲拉开车门,嗓音被夜色稀释得很淡,撂下一句,“自己克服一下吧,我小时候他可没哄过我。”
一来一回,快两个小时过去。
贺庭洲回到太和院,这座占地一千六百平米的别墅,在深夜中比白天显得更为空寂。
他不喜欢这种阒无人声的安静,狗听见车声跑到门口迎接他。
“人呢?”
狗摇着尾巴领着他往里面走,上了二楼,一路走进卧室。
床上躺着一道细条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