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你么,小京,”我垂眼看着他,说道,“就是因为你既不把自己完全交付给我,又要求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竹田京助应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悲伤而焦虑地耷拉着眉毛,急切道:“不,我怎么会没有呢?我恨不得把一切都给——”
“你从来都没意识到,现在也一样。”
我不为所动,失望地偏过头,视线转落在地上。他立马躁动不安地攥紧了我的手。
“那我该怎么做?我好难过,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告诉我答案吧,阿新,求求你。”
他一声声说,钳制着我的掌心一次次加重力道,“你不要走。因为你总是想从我身边离开,我才无比痛苦,我只是想要留下你。如果你不肯,我就只好永远把你留在我眼前了,我是迫不得已的呀。阿新”
空荡荡的水族馆沉闷而悠远地荡起回音。此时,脚底隐隐一震,不知道是哪里有东西被冲开了似的,我听到无尽的水声从四面八方蔓延而来。
竹田京助也感受到了,他陷入了一瞬的惘然,紧接着笑了。
“我成功了。水很快就会淹到这上面来,阿新,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你还记得我们在这里的第一次约会吗?”
不出所料,他彻底走极端,想拉我同归于尽。
这个展厅不算小,我预估水流声,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让水位上涨到所在的位置,目前顶多算一个慢性的精神折磨。
心跳不由加快、加快、加快,我感到后背有些发凉,但理智不断地排除异己,占据高处,无数想法和计策像飞快旋转的齿轮般碾过,我突然分不太清自己大脑升温,指尖颤抖的缘由,究竟是出于惊悚,还是
兴奋。
我缄默一刻,这才重新对上他恳切的视线,不答反问。
“我说得这么清楚了,你都听不进去是吗?”
竹田愣了愣,不安而深情地说:“没有,没有,你每一句话我都放在心里。”
“你把我的手捏得很痛。为什么不能多在乎我一点?”
“啊,对不起,阿新,”他匆匆收敛了力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你逃走,我最在乎你。”
“你还不认错就不要碰我。”
“我”
我的语气并不算冰冷,相反,而是愈发夹带着熟稔的腔调:前两年里,我什么时候会用这种口吻说话呢?为某事感到委屈、愤恨;仰着笑脸想要撒娇、耍赖。竹田京助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