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这个样子,徐鸿杰没再问,梁政洵则请他出去,周何递来纸巾。
不一会儿,梁政洵重新回到了病房。
待我情绪稍微稳定时,他才开口跟我说道:“明天我可以带你去见见你母亲。”
这是我跟他结束关系后,第一次见他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我说话。
我含着泪望着他,许久才点头,嘴里哽咽的发出一声,“嗯!”
他不再逗留,转身离开。
周何陪我到下午,说是陪,实际上电话不断,没两个小时,便道别离开。
病房里,最后也就剩下我一人。
我躺在病床上,蜷缩成一团,泪水顺着眼角再次落了下来。
我刚才也是躲在被窝里落泪,尽量不发出一丁点声音,此刻的枕头早已湿透。
直到现在,我仍旧没办法接受母亲死亡的事情,而我为了隐瞒与梁政洵的地下情,竟然向警方撒了谎。
自责,愧疚,羞耻像洪水般卷袭,令我再次痛苦不已。
一夜未眠。
梁政洵果真说到做到,次日一早就来医院接我去见母亲最后一面。
“你的衣服。”
我昨晚给他发了短信,让他给我带套干净的衣服。
因为我现在身上的衣服,沾着丝丝鲜血,并且有股碘伏的气息。
我以为他没有看见,或是看见了装作没看见,但没想到他还是拿来了。
“谢谢!”我接过他手中的纸袋。
由于我行动不方便,只能移至轮椅才能到卫生间换上。
单是够轮椅,就已经足够艰难。
梁政洵见状,上前将轮椅推到我旁边,并且走到我面前,将我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另只手则搂着我的腰,小心翼翼地扶我坐到轮椅上。
我跟他靠得特别得近,我闻到他身上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香气,以及他身上特有的气息。
手触及到他脖颈,发丝,肩膀,像是被烫了似的,以至于我将手握成拳,不敢再触碰。
即使如此,我的心也在此时怦怦直跳,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我生怕他听见,赶紧用手推着轮椅的轮子往卫生间去。
由于卫生间空间不是很大,加上我又不是很熟练,进去的时候,不小心撞上门边。
本来就很窘了,此刻更窘。
“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