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寒地冻的赶了路也累了,你便先拾掇间屋子叫小郎安顿下,再去把萧朗给唤回来。”
“年节上,家里来亲友是欢喜事嘛。人家客客气气唤你婶婶,又未做甚么不好的事来,总不能把亲旧给关在外头吧,若萧朗回来晓得了只怕恼怒。”
秦氏听里正重了语气,心头咯噔一下。
她讪讪一笑,纵然心里头对这突然冒出来的陌生小郎存有狐疑,也不好驳了里正的脸面再推说不让人进家门来。
人左右是里正亲自引来的,出了甚么事儿,她还找得到人说理去。
“里正说的是,怪我糊涂了。我这没见过世面的村妇,脑子难免有时转不过来。”
秦氏挂着笑又与祁北南赔了一声礼,转唤他进去,又还谢说里正辛苦跑一趟,请他一并进去吃碗热汤。
里正这才好了脸色,他摆摆手,快午时了这时间不恰当在人家里不走。
他与祁北南道:“你先行在家里等着些时辰,我唤人上山去寻萧朗回来。”
“多谢里正,这寒天里还为我的事情如此周折。”
“不是甚么麻烦事儿,得空了你来家里顽。”
祁北南晓得里正是还惦记着他先前说的手书字帖,笑着应承了说好。
秦氏看着步子轻快而去的里正,不知情的她心想里正倒是欢喜这小郎得很。
与他说话都笑眯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亲旧,平日里可不见得他对谁家孩子那般亲热。
寻常本分的农户不惹事,没甚么出彩的功劳,他们连县里的官员都接触不到,他们对这样的人没甚么感受,鞭子没落在身上过是不晓得它厉害的。
反而里正一个沾挨着县府的小吏,与他们多有交道,对他们的震慑力还更实在些。
他们心里畏惧着里正咧,心中觉着里正就是官,是断他们公道的精明严肃人物。
为此见里正对祁北南的态度,她不由得更是诧异这小郎的来历了,于是不敢贸然轻怠了他去。
即便里正已经去了,她还是转对祁北南笑脸相迎:“瞧这光顾着傻说话了,你还拿着这许多东西,来婶婶给你提箱笼,一路来可有冻着”
朝哥儿在院子里听了热闹,他胆子大,见是家里的亲戚,眼睛直勾勾的落在祁北南的箱笼上,想晓得里头有没有甚么吃食好顽的东西咧。
祁北南客气应答着秦氏的话,目光却落在了堂屋门后躲着的小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