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击打在二人头顶的那颗龙爪槐上,将最后几根枯黄的树叶也敲落了下来。
陈萍叹了口气,少年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因久坐而发麻的大腿根。
“走了。”陈萍呼唤道。
年轻读书人站起身,同样拍了拍大腿,跟在少年身后,他没有说话。
次日清晨,待到第一缕晨光破晓,一驾马车便已然在吊脚楼前停靠。
陈白坐在驾位上,手持马鞭,精神饱满。
少年经过第一次酒精的洗礼,总算是不再似先前那般青涩,举手投足间逐渐有了些成熟姿态。
张诚强撑着疲惫的身躯从床榻上爬起来,他脚步踉跄的走下楼梯,来到门口,神情有些落寞。
“张兄,一块儿啊。”方才下楼的陈萍在读书人身后高声喊道,连带着将脚步踉跄的读书人吓得浑身打了一哆嗦。
年轻书生嗤笑着摇了摇头,张诚笑道:“不了,若是此生逐江水,入海终有相逢时。”
书生释然。
说罢,他抬手作揖,低头后久久未起。
陈萍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情也是跌入谷底。
但好在少年终归是少年,当他看到天际一行南归雁,不免也是释然。
“雁南飞,雁北归,回雁峰在衡阳北,我等自许逐流风,纵使万里亦相逢。”少年感慨,他也是深深作揖,而后久久未起。
二人仿佛都怕看到对方的脸,怕看到对方脸上的,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