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以后真的离不开你吗?”
“那就不离开,和我在一起一辈子,我愿意的。”
一辈子好可怕的词。
虞棠摇了摇头,又沉默了几秒后,终于开口,“我有个师父。”
“嗯。”
“不是调香师父,是刺绣师父,小时候妈妈和外婆全力想要培养我的调香手艺,我虽然有天赋,但心不静,很难集中注意力做好这种需要静心的技术活,当时外婆和我谈条件,说可以满足我的一个愿望,让我做交换来认真学习调香。”
周慎野,“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何出此言?”
“换做别的小孩,有这种交换条件,一定要玩具、要钱、要旅行,你要的却是另一个沉重的压力。”
虞棠苦涩一笑,“但对我来说,并不觉得这是压力,那是我很喜欢的事,我十岁那年就拜了师,一有空就去和他学刺绣手艺,但因为这并非主业,我一直用的化名,也没有在公开场合暴露过自己。”
周慎野点头,“这样也好,少一个身份,就少一种被当成靶心的可能。”
“可即便是这样,师父还是被人盯上了。”
虞棠眼眶发紧发酸。
“师父是云城最后一个刺绣手艺人,最辉煌的时候,有人出到九位数来买他的一件作品,但他从来不为钱财名利,只是想把手艺接着传承下去。”
周慎野揉捏着虞棠的指尖,叹气,“这样的人,太容易树敌。”
“是,”虞棠接着说,“三年前,师父看上了一款珍贵的丝线,几乎赔上了所有家当,在一场拍卖会上拍了下来,没想到”
她哽咽了一下,“那次拍卖会风头太盛,被人盯上,这款丝线的刺绣还没做完,师父就出了意外。”
周慎野的心一紧,“发生了什么?”
“他从自己工作室的三楼坠楼,抢救了整整一周,挽回了生命,但双手骨折,严重脑震荡,已经无法再从事刺绣这一行,他的手艺活生生断了。”
说着,虞棠哽咽,鼻腔的酸涩更厉害了些。
周慎野深深地呼吸,“不管是意外还是人为,都不是你的错,你不能因为师父受伤,就把压力全转到自己身上来。”
“不,是我的错,”虞棠嗓子发紧,“出事之前,我和师父有了分歧,大吵了一架,或许就是那次争吵,我暴露了自己,也暴露了师父,才惹来了灾难。”
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