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阵。
“您家这位兄弟倒像有点怕您似的。”他笑道。
怕倒不怕,是常年对她怀着点愧疚,不过他没知道的必要,所以西屏没作答,只略微勾动一下唇角,随便他怎样猜测。
不时到狱中,开了监房的门,就听见里头连声叠声的哀嚎。时修忖度里头大都是些作奸犯科之人,嘴里也没个王法,只怕冲撞了西屏,不欲叫她进去。
她却不肯,眼皮向上一翻,“来都来了,又不让进去,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不来。你是大人,他们的嘴就是管不住也得管住了,难道不怕冲撞大人受刑?”
那狱头也道不妨事,领着人进去,先一句话不说,挥起鞭子就打那些扑在阑干上喊冤诉请的人几鞭子。果然那些人不敢吱声了,只望着他三人往里头走。
那庄大官人羁在最里一间房内,听见大人来了,十分焦躁,望眼欲穿地盯着甬路,总算将时修等盼到跟前来,紧抓住阑干急要诉请,“大人,您总算来了!草民都快要憋闷死了!”
时修令狱头开了门,俯腰进去,笑着回头看一眼西屏,“看来庄大官人是想清楚了,预备对我们说实话了。”
“我说实话、我说实话!”那庄大官人连打了几个拱,身上脚上的镣铐哗啦啦乱响一阵,慢慢消停下来,“大人想问什么?”
时修不慌不忙道:“还记得那日初访大官人,本官问大官人,许玲珑当日走时,可落下什么东西不曾。那时大官人没对本官说实话,不如就从这句实话说起吧。”
那庄大官人见瞒他不过,稍默一阵,重重叹了口气,“早知瞒不过大人,我又何必遮掩,真是自讨苦吃。实话对大人说,那日接了玲珑来,她原是要在我家住两日的,所以——”
“所以还带着包衣裳。”时修怕他还要耍滑,抢过话去,有意告诉他自己已知内情,好叫他不要欺瞒。
庄大官人抬头看他,点了点头,“对。可是当日午间,她同我绊了几句嘴,生气就要走,我劝她哄她,她都不依,连我要给她雇轿子她也不要,气哄哄的,那包衣裳也就落在了我家。”
“那日问你时你为何要隐瞒?”
“我,我是怕惹是非。玲珑从我家走后,就没再归家,要是让大人知道我们当日吵了几句,岂不要怀疑到我头上?可后来我一想,玲珑当日来时,许家的人一定知道她原要留宿我家,大人只需往许家一问便知,如何能瞒得过去?只怕越是要疑心我,因此——”
时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