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想蹚这趟浑水,索性闭门不见。
跟关月所说并无二样。
“走吧,”关庭叹了口气,“再想想办法。”
书房里十分亮堂,烛光摇曳,将笔杆的影子拉长。
关庭下朝回家,先是跟景夫人吵了一架,又被关月说得云里雾里,后又被高位之人拒不相见,心中烦躁得很,练字静心。
只是越写越毛躁,最后竟连笔杆都控制不住了。
脑中不断回想着关月的话
起风了最大的官就是您
关庭又细品了品,笔尖骤然在纸上戳出一团墨迹。
莫非她是要自己争权的意思?
不对,应该不是,她从小就没接触过这些,怎么会懂呢?
晚香堂内,青姨娘看着款步而来的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你不该那样同你父亲说话的。”
她虽不赞同,却没有责备的意思,倒是听得关月心中一暖。
“为何?”
“你父亲性子孤傲,不愿趋炎附势,朝堂不明,只求明哲保身就好,你这话,为难他了。”
关月倒是没想到她能先一步领会到自己的意思。
她给青姨娘倒了杯热水,“可是身在浪涛之中,不争不抢,是为退。今日是我,明日是关子瑶,那后日呢,会不会是整个关家?”
关月说这话时,几乎是咬着牙的。
好像亲身经历过。
青姨娘不由得疑惑,“你想争?”
“我想争,但争的并非府中一草一木,一丝一线。我想要争得不为人鱼肉。”
从前,她也以为不争就能保平安,可结果呢?
家破人亡,满门抄斩。
当有了一定的地位和威望,就退不下来了。
哪怕交出兵权,称病不理事、不要权,只做个闲散大户,也会有人出手。
既然如此,那不如将这些权势和人脉牢牢握在手中。
初回盛京,关月有诸多不清楚的地方。
所以下午,特意让迎香带着所有的银子,去找了百晓生,细细询问她可能会接触到的人和事。
包括关庭。
状元出身,文才惊世,略通武艺。在大夏面临敌寇骚扰时,自请入营,和武将一起上阵杀敌,立下战功。
可如今,却只官居五品。
他确实够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