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家父和兄长只在信中提及,信王也做得很隐蔽,除却深谙江南情况的人,无从知晓。
关月不曾离开盛京,日日在府中待着,怎么会对江南一带的消息这般敏锐?
景夫人目光逐渐变得疑惑和凝重。
方才还觉得疲倦,这会儿却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关月坦然接下了她的目光,“不瞒夫人,我确实有些门路。”
“只怕不是普通门路吧?”
景夫人继续道,“你做了什么还是说,你和信王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
当日诗会,信王府的小厮前来相邀,只请了关月。
虽然她不希望子瑶卷入,不受邀正合她心意,但她也是极其不愿意看到关月和信王共谋的。
因为他们所谋不为别的,为的就是景家产业!
眼看景夫人的心思越来越远,关月开口制止了她,“夫人不必多虑。我若是真和信王达成了共识,又何必来找您呢?”
景夫人将信将疑,“我姑且不问你的消息从何而来,你告诉我,想要怎么帮我度过难关?”
关月抿唇轻笑,缓声道,“江南一带的货商不给供货,夫人何不考虑别处的货源?”
“哼,”景夫人冷笑一声,“难道你以为我们没有想过?且不说货能否对版,运输时间问题,现在这种情况,谁还敢给景家供货?”
那不就是明摆着和信王对着干了?
她父亲和兄长已经跑了好几个临近州郡,那些人表面答应得好,但皆没有后续。
关月说这些就是空话。
“临近的不敢,稍远的难道还不敢吗?”关月反问道,“信王打压景家,也不敢太过大张旗鼓,所以基本都通过柳家,别的地方,可不会买柳家的账。”
景夫人一愣,“你意有所指,心里应该早就有人选了吧?”
“是。”
关月点点头,依旧是不慌不忙的模样,“我看夫人喜欢糖水,那应该听过常记糖水铺吧?”
景夫人嗯了一声,“你和常老板认识?”
“有些交情。”
关月见她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于是继续说道,“常老板早些年活跃在西南,家中一直深耕布行,家产争夺中,他失败了,被赶出家门,跑到了江南一带自己开糖水铺,如今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