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景夫人一向不在意这些,对她无所求,保持谦逊礼貌即可,不必谄媚相迎。
而沈氏瞧着倒也平易近人。
“坐吧,”沈氏笑道,“我昨儿失手打碎了一个花瓶,当初还是从你这儿购入的,喜欢得紧,看它碎一地心疼死了。恰好今日有空便想着来看看你这儿是否还有合适的。”
晚娘想了想,“可是那个掐花白玉瓷瓶?”
“正是。”
“确实有些可惜,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夫人也是来得巧,我这儿前日才得了一个好的,这就差人拿给您看看。”
说着,便吩咐伙计去取。
沈氏在景夫人对面落座,报之一笑,“你最近瞧着气色不错,皮肤也好,可擦了什么膏脂?”
她伸出手,示意对面的人看,“日子冷了,身上干燥地厉害,总觉得皮肤糙得很。”
虽说沈氏保养得好,但究竟上了年纪,手上自然形成的沟壑纹路还是掩盖不了的。
景夫人垂眸看了一眼,笑道,“您光夸我了,却瞧不见我眼中的羡慕。不过我近日确实新得了一盒膏脂,用着还不错。”
“哪里的,我也差人去买些。”
“华云楼的。”
沈氏一愣,“盛京可没有华云楼,你说的不会是扬州那家吧?”
“正是,”景夫人解释道,“我娘家差人送来,说是华云楼新出的,看看效用几何,没曾想还不错。”
沈氏应,“说得我都心动了。”
她看向对面的人,微微一笑,抛出了问题,“不知你可方便差人带一份给我?”
低位提出是请求,高位者提出便是给机会。
寻常时刻,沈氏能说出这句话,多少人求之不得,可摆在景夫人面前,却难免让她多出几分心思。
帮忙带东西事小,就怕旁人以为两人走得近。
景夫人斟酌片刻,说道,“您既然想要,我自不会推脱。只是兄长前些日子已经离开扬州回家去了,我先差人带口信,兄长会再着人买了送来,就是时间花费得久些,不知您介不介意?”
“倒是无妨,”沈氏应声,“我前几日也新入了一款别家的,正好先用上一段时日,若好,我便也推荐给你。”
“好。”
两人闲话间,晚娘已经让伙计将新的掐花瓷瓶送了过来,细细为她介绍。
当然,也没冷落了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