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正好,建安伯府的气氛却有些阴沉,身穿鸦青色比甲的丫鬟们进进出出,都把脚步放得很轻。
老夫人手粉彩花鸟茶盏啪的摔在地上,抖着唇道:“去,把那个孽障给我带过来!”
一旁身穿暗紫色散花如意裙,四十来岁的妇人脸色亦是铁青,想要张口劝劝,却又抿紧了唇。
她是老夫人的长媳,世夫人,按理说老夫人盛怒,她是当劝劝的,可这四姑娘实在闹得不像样,如今府未嫁的小娘就有五个,被她这一闹,建安伯府的名声扫地,其他姑娘在婚嫁上就得受影响。
她身为世夫人,府上出了这样的事,虽不是她这一房的,又哪有脸面了,心暗恨四姑娘没个体统,看向身穿藕色襟的三夫人,脸色就更冷了。
三夫人温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倒没像寻常妇人那样哭泣,先是重重磕了一个响头,抬起时就见额头青了一片:“老夫人,那孽障素来贪玩惯了,惹出这等祸来,就是立刻打死也不为过的,等她醒了媳妇立马带来受罚。只是她刚落了水,三月水寒,如今人还昏着。”
另一个穿月白色挑线裙的年轻妇人闻言一声冷笑:“三弟妹这话说的可不对,什么贪玩,四姑娘今年可都十四岁了,要说是有了旁的心思倒是真的――”
“住嘴!”老夫人冷冷扫了过来。
二夫人李氏拿帕掩着面,话音就哽咽了:“老夫人,今日这事,您可要秉公处理,全京城的人都看着呢。要是姑息了,以后咱家小娘还怎么见人?”
说到这里心里更恨,建安伯老夫人育有三,长房的嫡长女已经出嫁,只剩个庶女还是订了亲的,三房两个女儿,长女也订了亲,那自作孽的不提,只可怜她一对双生女儿刚刚十二岁,正是最受此事所累的。
她本就是继室,低着旁人一头,费尽心思的教养女儿,却让那没脸没皮的害了。
“去,把四姑娘带来。”老夫人吩咐立在身后的王嬷嬷。
跪着的三夫人立刻白了脸,却知道平素看起来好脾气的老夫人一旦定了的事,却是不容再反驳的。
二夫人冷笑一声,拿眼瞄着温氏。
任你平常再泼辣,摊上这么个女儿还不得认命,以后日且有的瞧呢。
不多时,王嬷嬷就返了回来,身后两个婆架着四姑娘甄妙。
“老夫人,四姑娘过来了。”王嬷嬷说完站到了老夫人身后。
老夫人看了甄妙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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