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静瞧着比以往气色好多了,穿了一件玫瑰紫千瓣菊纹通袖袄,下面是银灰撒花马面裙,梳着堕马髻,只斜斜插了一支五彩蝴蝶缀红宝的赤金步摇。
这身打扮低调优雅,又不经意间透出那么一分秀美,与甄静本身的气质极相符。
甄妙冷眼瞧着,记忆那位安静低调,以额发遮住了精致眉眼的女子,终于绽放出独属于她的光华来。
按理说,甄静虽是建安伯府的姑娘,可成了妾侍,是没有资格也没有机会回府拜年的,此时出现在这里,就格外耐人寻味了。
甄妙心疑惑,在众人面前却不好多问,只与建安伯老夫人等人说话逗趣。
甄静同样在暗暗打量着甄妙,穿戴打扮且不说,见她嘴角轻扬,神情欢快,脸上依然像未出阁的少女般挂着甜甜的笑,衬着那随着渐渐长开越发出挑的容貌,就显得格外明媚。
再看老夫人看着甄妙的眼神,和蔼慈善,这和落在自己身上时那种客套疏离,是完全不同的。
便是以前最是看不惯甄妙的二伯娘李氏,此时脸上都挂着格外灿烂的笑,生怕别人看不出她的讨好似的。
至于她那位素来就精明厉害的嫡母,言行举止就更是完美无缺了。
甄静拢在衣袖里的手握紧了,指甲掐的手心有些刺痛,面上挂着浅淡柔和的笑意:“自打北河围场一别,许久不见四妹了,四妹看起来越发好看了。”
北河围场那事后,甄妙和罗天珵虽平安回来,可毕竟发生了不少不愉快的事,还闹出了镇国公世子和他的“尸体”一起回府的笑话。若不是自从昭丰帝寿宴太子敬献白雉一事,加上前几日那件惊心动魄的大事,恐怕这事还要被京的人津津乐道上许久。
本就是极力想要淡化的事,甄静提的方式虽婉转,可用意还是给人添堵。
当然另一方面,甄静也是借此来读出她与众不同的地位。
她虽是妾,可皇子府那么多女人,皇子当时独独要她随行伺候,这其的恩宠就不言而喻了。
更何况她现在又有不同,若是顺利诞下小皇孙,侧妃之位是跑不了的。
甄静下意识的按了按小腹。
甄妙却没有领会甄静的“良苦用心”。
北河围场那事,在别人看来是不堪回首的记忆,可甄妙的看法却是不同的。
那一趟找回了失踪多年的罗四叔不说,就是和罗天珵相扶相持的那段日子,当时虽苦,可现在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