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犹如实质的压迫感。
薛宁撇了一眼,头皮险些炸开,男人不知道何时停在她的身边,和她只隔着一臂的距离。
潮湿越来越重,啪嗒、啪嗒,似乎是水液落地的声音,男人的喘、息声近在耳侧,略带冰凉的气息,使薛宁如坠冰窟,光洁的额头挂满豆大的汗珠。
她连伸手擦的勇气都没有。
塑料袋提手的位置,被薛宁攥成紧束的一条,她强自咽了一口唾沫,男人还在盯着她,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够薛宁逃跑,她暗自后悔,离开家的时候应该随身带把刀子,她出来的急促,忘记了,而她身边没有趁手的工具。
男人发出一声古怪的声响,薛宁凝神注意他的举动,很轻易就捕捉到他制造的声音,他是在嗅她的味道吗?
正常人根本不会有这样的行为。
这是变态吗?
没法逃跑,没有工具攻击,男人的身形看起来又充满力量,薛宁使劲抿着唇,感觉脑袋要炸开了。
稍微定了定神,薛宁缓慢地转身,盯着男人露出的半张脸,硬着头皮打招呼:“你、你、你好?”
男人没说话,薛宁往后退半步,再退半步,男人仍旧没有反应。
看来他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薛宁微微吐出一口气,道了声再见,不愿再理会这个行为异常的男人。
就在她暗自默数,即将离开男人附近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嗯。”简单得令人摸不着头脑。
薛宁没回头,继续朝前走。
男人的视线如影随形,他微微抬头,阴影覆盖下的眼睛布满碎裂的血丝,仿佛生锈的铁具,鼻翼仍在耸动,随着薛宁的远离,耸动的幅度增大,他的脸色逐渐阴沉,眼神也仿佛寒冰,阴沉得能够拧出水来。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直到顶部的灯光熄灭,黑暗笼罩着他,他看到那间气息浓烈得令他无法离开的窗户亮起一盏灯,身影映在窗户上,很快被窗帘挡住。
他的嘴角扯动,仿佛在模仿什么,慢慢地翘起弧度,用嘶哑的略显生硬地语气重复道: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