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他忘记这是什么东西,只知道盯着它。
在他被饿意摧残得煎熬难耐的时候,那群脆弱美味的食物,仿佛洋流拍到岸边送上来的鲜美鱼虾,他们敞开铁栅栏,送来一只一只面目狰狞的食物,食物尖锐的牙齿啃咬他的四肢,食物流出的涎液滴落在地面,和他分泌的黏液混合在一起。
饿。
很饿。
在某一个瞬间,那个仿佛刻印在脑海里的男人的身影消失,他茫然无措,耳边响彻实验体的嘶吼声,那是一群处于狂暴期的实验体,铁栅栏外,熟悉的面孔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掌心里的工具记录着实验室里的反应
实验室?
他垂头,看到熟悉的铁链拴在他的手腕上,胸膛破开的洞口已经愈合,覆盖着坚硬的鳞片,蛇鳞般繁密细致,脖颈缠绕着一截湿湿滑滑的东西,是一条蛇尾般的东西,尾椎骨传来一阵痒意,他意识到,那是他的尾巴。
那群熟悉的面孔依然会将狂暴期的实验体输送到01室里,他因为难以抑制的饿意将那群怪物捕杀,但是每次在吞食的过程中,那布满迷障的内心深处,总有一道细微到辨不清的声音在喊,停止吧
实验室外面的人在观察他,他也通过那些人的眼睛映照出的影像,观察实验室里的自己,那双明亮温和的黑色眼瞳,日渐裂开碎纹,血丝密布,日复一日,那双眼瞳变得猩红,仿佛溅满血液。
他的胳膊一动,牵扯着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音,鳞片张合间,溢出黏腻的液体,满室都是潮湿的味道,他盯着空空荡荡的墙壁角落,那里似乎曾经有个什么东西,迟钝的大脑久久没有给出答案。
实验室的大门开启,那群熟悉面孔开始近距离地记录观察他的身体变化,液体流进血管,带来一阵一阵难熬的痛意,他抑制着妄图撕碎研究员的汹涌恶意。
研究员穿着及膝的白大褂,身上是消毒水的味道,他们佩戴口罩、手套,用脏的器具直接扔掉,和整日蜷缩在脏污角落,和血腥相伴的他完全不同。
他觉得脏。
很脏。
墙壁映照出的影子,是一具明显怪异的躯体,浑身遍布细鳞,脖颈缠绕长长的细尾,他时常觉得疼痛难耐,那些分泌出来的黏液不断侵蚀他的皮肤,终有一日,他会变成屠戮者那样吧?
声带一遍遍地震颤。
杀了我。
杀了我。
杀了我。
浓睫遮掩着那双溢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