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后,是319国道,这可是有历史的一条国道,起点在成都,终点在厦门,全长近三千公里,还是当年打日本鬼子抢修的生命通道,刚刚好从我们镇上经过,我有一个堂爷爷1943年被乡公所抓了壮丁,捆绑着从这条国道跟着川军的部队离开了家乡,至今没有任何音讯,我估计早死在异国他乡变成泥土了。
过桃源后,地势慢慢的陡峭起来,国道顺着山势,盘旋回绕,上下起伏,这九曲十八弯严重影响了车的速度,大货车在回弯处的停顿,把沥青路面压成一个个炮弹坑。
一着不慎,车轮从炮弹坑里碾过,把迷糊了两三个小时的小蒋弄醒了,小蒋看了看四周的山势,然后坚决要求换他开。小蒋预判的能力比我强的多,车被他一开,虽然有避无可避的时候,但已经平顺多了,一路看着陷进坑里动弹不得的过路车,小蒋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感叹这普拉多车好,地盘扎实,四驱给力,马力足。
小蒋说起五六年前张佑强死那次,他们开着辆五手烂商务车从莞城赶到红旗大队参加葬礼的情形,那是他们七八个兄弟用力气推了多少个炮弹坑才赶到红旗大队的。
近乡心怯,可这一百多公里的距离,竟然越开越慢,开了四五个小时,车还在山里盘旋蚁动,故乡遥遥无期,内心却越来越颤抖,一年零三个月了,沧海桑田,不知道家乡有没有变化。
煎熬到下午五点多,泪目的终于过了河,往前开,就是进红旗大队的单边土路了。看着熟悉的山水,看着站在路边避让车子的面熟乡亲,头脑中止不住的想起贺知章的回乡偶书:
少小离家老大回,
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
笑问客从何成来。
一脚油门,车终于转到黑弥溪,小蒋把车停在路边,然后跳下车看着松涛起伏的山林,小蒋点了根烟,抽了两口,突然跪在路边,双手把烟举在头顶呜咽道:“强哥,小蒋来看你了,来的匆忙,没给你孝敬任何东西,你不要生气,明天早上,我来山上看你。”
我茫然的看着小蒋,我记不清张佑强死的那次来的七八个人里有没有小蒋,但我知道张佑强死的时候,莞城来了七八个张佑强的兄弟,还把有孕在身的小陈婶婶送了回来。
张佑兵就是在张佑强的棺材边打服了小蒋一帮子人接了张佑强的衣钵,为了保住张佑强的腹遗子,他和小陈婶婶打了结婚证,然后就离开家乡,从此音信杳无。
小蒋平息了悲伤后对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亭云居士 作品《火先生的回忆录之平行空间》第214章 近乡情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