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亲还好吗?家里一直掂记着父亲。”
未砚听到这里,表情很复杂,他扶未起宁下马,让他上车。
未砚:“骑了一路马了,早累坏了吧,进车里歇一歇,咱们一会儿就到家了。”
冬至也赶紧下马跟着进车里。
未砚看到冬至,笑着说:“是你小子,快进去服侍少爷把脸洗了,喝口水。车里还有点心,饿了让少爷吃几口。”
冬至一脸茫然的钻进车里。
未起宁小声问:“你记得他吗?”
冬至:“我哪儿去记得?您一岁时见他,我当时也才三四五六岁,能记得个鬼!”
未起宁:“看来是真记得咱们。”
冬至:“一会儿咱们过去,说不定记得咱们的人更多呢。”
未起宁:“他说回家呢”
冬至:“您在这边出生的,要这么说,这里还真是家。”
未起宁的心情也复杂起来。
是啊,他是在这座城出生的啊。
可他一点都不记得这里了。
黄昏时,街上的小摊贩都赶紧收摊了,路边百姓的乡音听起来也很陌生,路边的小吃、小店,看起来也不熟。
未起宁看了一路,半点印象也没有。
可进了门,哪一个见到他的下人都是一脸的惊喜。
“大少爷回来了!”
“大少爷,长这么高了啊。”
“大少爷,您不记得了吧?小时候我抱着您打蝉呢,您特别喜欢蝉呢。”
“大少爷,您看那个大石头,你小时候总爱爬它,把它都给擦干净了呢,上面的清苔都是您给擦掉的,这么多年也没长出来。”
他小时候这么不老实吗?
他不是一岁就回去了吗?一岁的孩子会这么皮吗?
未起宁看那块膝盖高的石头奇怪,他真的爬过?
一路走,一路认。人人都认识他,这庭院景致大概也认识他。
只有他一点不认识。
转过一道门,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廊下,他赤足而立,留着一把长须,风姿巍然,他穿一件没有系腰带的旧纱袍,外罩一件僧衣,手握竹卷,向他望来。
他与二叔有八成相似,却更加俊丽秀美。
他双目湛湛,望着未起宁,盈盈生光。
他落泪了。
他沙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