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清清楚楚,他在面对那长发男人、护着我时,扬着棍子的手可是一个劲儿地在发抖
所以我只能一边祈祷玉珠姐能顺利进厂,一边就跟着我哥进了厂房后的宿舍楼。
我哥的宿舍是一个六人间的上下铺。
其他人基本都已经熟睡,只有一个很瘦的男人靠在窗前,在一张纸上画着些什么。
我哥带着我凑了过去:“老康,研究好没啊?下一场开什么马啊?”
“看不准,包双吧,她妈的开了七场单了,老子就不信还是单!”男人骂骂咧咧地回着。
我则在我哥的招呼下,心不在焉地叫了一声康哥。
这康哥全名康有为,痴迷当时东莞新兴起的“买马”,也就是六合彩。
据说他在最疯狂的时候,天天看一档叫“天线宝宝”的儿童节目,说在里面能看到特马,也不知道真假。
我哥和康有为交流起了马经,我则满脑子都是玉珠姐咬着唇,委屈巴巴的模样。
或许是我从小受到的欺负太多,所以我更能感同身受一个人在举目无亲时,那深深的无助吧
直到我顺着瞧向窗外,只发现我哥这宿舍对着的,竟正是厂房外那条昏暗的小巷。
而此时的小巷里,也正有一个我眼熟的单薄身影,正拧着行李,蹲在了厂房对面的路边,竟就是玉珠姐!
“哥!”我赶紧拉着我哥指了下去。
“阿辉,别指了”我哥瞧了一眼,摇了摇头,“居然没答应李组长,姑娘是个好姑娘,可惜啊,一个人过来,又是生手”
我哥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拉着我就上了他的铁床。
他让我跟他将就一晚,说明天登了记,我就能分到自己的宿舍。
我也没心听我哥的叮嘱。
直到我哥很快地打起了呼噜,我赶紧翻身再次去到了窗边。
康有为还在研究他的马经,下面的玉珠姐则依旧缩在工厂对面的路边,只是她埋着脑袋,身子一抽一抽的,似乎在无助地哭泣
我看着,就好像看到了镜子中儿时的自己,心里异常地难受。
“怎么?想帮她啊?”这时,康有为放下了马经,同样瞧向了下面的玉珠姐,“辉仔,想帮她,你拿得出人头费吗?”
“什么是人头费?”
“厂子里招满了人,生手再想进厂,就得找和厂子有关系的老员工介绍,人头费就是介绍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