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后面能从最原始的律动中咂摸出一星半点的味道,也不得不说一句。
——裴三!莽夫!
可惜她醒来之后,将昨天自己说过的话忘得干干净净。
此刻外面的天还麻麻亮,初冬时节的京城早就已经透着一股寒意。她挣扎着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又被屋子里的冷意逼退回去,这才意识到屋子里的炭火半夜的时候就已经熄了,所以才会这么冷。
省钱也不是这么省钱的。
江新月嘀嘀咕咕着,一口气从床上蹑手蹑脚爬起来,将衣服给换上。
昨天来的时候,因为一直防着裴三对她动手动脚,没来得及看屋内收拾得怎么样。借着换衣服的空档,她的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发现又重新添置了不少东西。
她喜欢的软枕,厚厚的绒毛地毯、看不出是什么品种的绿植,还有几样花瓶之类的摆件。周遭的一切同他们在清水镇那个小山村里的布置差不多,但是明显品质上高出来一大截。
这得要花多少钱银子,难怪炭盆也只能放一半的炭。
想想也是,裴三本身是猎户,就算有积蓄应当也不多,唯一还算值钱的马还被她偷偷卖了出去。
江新月想到这里实打实地产生了一点愧疚,翻找了全身上下,也只能抓出来一把碎银子。
大概是五六两的样子。
银子再少也是钱。她见裴三仍旧睡着,便蹑手蹑脚地将银子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就出门了。
她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外面转悠了一圈之后,准备直接去徐家找徐宴礼。
原先她是不打算将裴三的事情告诉徐宴礼的,可昨晚发生的事让她产生了危机感。
裴三当时若是犯了一次混,就一定能发现小日子的事情是假的,后面会发生什么自然不用多说。这样的事有一就会有二,她能躲得了一次,还能躲得了两次吗?
裴三留在京城始终是一颗地雷,随时能把她炸得声名扫地。
与其到时候纠纠缠缠将事情闹大,还不如就趁现在裴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让徐宴礼找人将他弄出京城。
她脑中晃了晃裴手撑在背面上,仰头时眉眼温和、慢悠悠说想她的样子,动摇了一点点。
可那点动摇就像是风吹了吹山岗,很快就什么都不剩。
她目光坚定地朝着徐府的方向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