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月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
她找借口从福寿堂出来没多久,自己的母亲徐氏也跟着过来,开口便是一句,“裴家的宴会,我们必须要去。”
“我也没有拦着不让你们去啊。”江新月绕过徐氏,让青翡拿点银子和铜板过来开始清点。
看大夫要花银子,说不定还要抓药。要是有时间的话,还要往小院去一趟,将卖马得来的银子还给裴三。想了想,她又把银子往下拿了点。裴三没有钱的话,后面她想让他离开京城就可以抓住这点来诱惑。
一双纤细白嫩的手拿着荷包将银裸子装进又装出,当旁边的徐氏是隐形人一般。
徐氏见状,一手拍了下去,将荷包打落。
荷包砸落在桌面上,有几枚圆滚滚的银裸子从袋口的地方滚落出来。
“最近你不要出门了,好好在家里想想,宴会上穿什么。我这几日都不回去了,就住在这里帮你拿个主意。”
“谁教你这么做的?”
“这是我自己决定的,没有人教我。”
脖子梗得笔直,徐氏同女儿对峙了大半天之后,见女儿精致的小脸绷紧,她的肩膀又回落下去。
她不能理解地问:“这对于你、对于江家来说,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现在你的祖母、父亲和其他人,都对你有些不满。去趟宴会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还能让她们对你有所改观,这不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吗?”
徐氏脸上那股天真的疑惑丝毫不作伪,并不像老夫人那般带着蔑视和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垂怜,而只是单纯的困惑。
那瞬间,她像极了被时代抛弃呆坐在井底的守旧女子,看向井口繁华的世界抓住一个过路人,疑惑地问:“难道呆在井底不好吗?井底这么安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徐氏也是个可怜人。
江新月心底的那点对母亲的怜惜又被唤醒,认真说:“因为讨好只能换来轻视,而不是想象中的喜欢。去镇国公府皆大欢喜的也只是她们,并不是我,对于我没有好处的事,我又为什么去做。”
徐氏眼底的神情变了变,像是听懂又像是没听懂。
她心中生出一丝不该有的期望,哪怕能让母亲对老夫人产生一丝一毫的不满,今日说的这番话都是值了。
可就在她紧张的眼神中,徐氏很快摇了摇脑袋,重新恢复了原本固执的模样。
“你都没有试试,怎么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