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像现在这般急火攻心过,也从来没有想现在这般如此想念王院使那张老脸过。
王院使快六十了,顶着烈日一路赶到汴河,早就被颠的气的喘不匀了,幸而他住的不远,不然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赵益祯脸色不善的盯了王院使一眼,都没让他行礼,命他即刻去给李叙白治伤。
王院使暗暗叫苦,谁能想到偷了个懒,就掉下来这么大个锅!
他颤颤巍巍的看了看伤口,又切了个脉,长长的透了口气。
还好还好,一时半刻死不了。
这小郎君的命和他的命,都保住了。
“如何?”赵益祯磨着牙问道。
王院使摸了一把汗:“陛下,箭上有毒,微臣先给李大人服下解毒丹护住心脉,再仔细分辨到底是什么毒,配好解药给李大人服下即可。”
赵益祯也松了口气:“可有性命之忧?”
王院使先是点了点头,看到赵益祯脸色一沉,他又飞快的摇了摇头,花白而稀疏的头发都快飘了起来:“眼下看没有性命之忧,但是拔箭之后会失血过多,极有可能导致毒发,故而,得先配出解药,给李大人解毒之后,再拔箭。”
赵益祯听出了王院使的话中之意,眯了眯眼:“解毒之后再拔箭,可有什么不妥?”
王院使简直汗如雨下:“就,就是,就是伤口会深了些,不利于痊愈。”
一场失败的刺杀,给端午蒙上了一层阴影,景帝和两宫太后,带着受伤昏迷的李叙白回了宫。
关于这场刺杀的流言,伴随着离开汴河两岸的百姓,慢慢的在汴梁城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