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我记得县里曾经下过政令,从深山里搬迁出来的山民,可以给予建房补贴,划分无主耕地,还可以免除一年的赋税,搬出去总比在这山里营生多些吧。”
听到这话,许老汉满是皱纹的脸更苦不堪言了,转头冲着炕上的许四就骂了起来:“还不是因为这个小畜生!”他越说越气,本就不白净的脸黑如锅底:“这小畜生跟魔怔了一样,非要念书,那书就那么好念的?多少有钱人家钱也花了,书也白念了,多认几个字儿就那么好?小民我一个字儿都不认得,这一辈子不也活到六十了?我跟他爹怎么说他都不听,说等他再大些,也给他买个婆娘,他也跟着他爹一样上山打猎,不用念书,就能挣钱!他就是不听,这不,小民们就不敢搬出去了。”
李叙白听的心梗,简直要晕过去了。
这是典型的因蠢致贫,越穷越蠢!
“我就不要打猎,我就是要念书!”许四一下子怒气冲冲的跳了起来,突然觉得屁股蛋冷飕飕的,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会儿是光着身子的,顿时涨红了脸,手忙脚乱的把破棉被往身上一裹,扯着嗓子,绝望的大喊大叫:“我娘就是你们买来的,最后呢,还不是跑了,你跟我爹都不认字,现在呢,是活着,可活成什么样了?我早就吃够野菜粥了,这辈子都不想再吃了!”
许老汉气了个倒仰,颤颤巍巍的扑过去,抬手要抽许四。
许四也犯了倔,梗着脖颈把脸贴了过去,额角的青筋崩裂着:“你打,你打,只要你打不死我,我就要出去念书!”
李叙白和郑景同见势不妙,赶忙一个人抱住许四,一个人拦下了许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