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雨仔细回忆上辈子的事情,沉声道:“上辈子的这个时候,韩炳彦还在邓州察查曹和勇身亡之事,一直到京畿路发生了雪灾,官家才紧急将他召回京城,他因为提前毫无准备,而导致汴梁城里的百姓受灾严重,遭到了陛下的申饬,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曹和勇并没有像上辈子那样死在了邓州,改变了事情的走向,才令他提前回京的。不,或者说他这辈子根本就没有去过邓州。”
李叙白陷入沉凝。
一个人命运的改变,就像是亚马逊的蝴蝶扇动翅膀,无形之中改变了后头所有人的命运和事情的走向。
这辈子曹和勇没有死,韩炳彦也就没有去过邓州,而是提前回京了,那么他是不是就可以提前准备好应对雪灾,从而不会被官家申饬了。
等等,被官家申饬。
李叙白倏然抬头:“你是说因百姓受伤严重,韩炳彦被官家申饬了,那后来呢?”
宋时雨冥思苦想了半晌,才不确定道:“我没什么印象了,但是邸报里并没有提及对他的处理,想来总不会是罢官了。”
李叙白的疑虑打消了大半。
也是,堂堂京师都哀鸿遍野,区区武德司的司使受些申饬也在情理之中。
“盛衍明说,韩炳彦军功赫赫,为人中直,是个极好相处的上峰。”李叙白问道:“你对这个人的印象怎么样?”
宋时雨遗憾道:“我只听说过这个人很会打仗,但上辈子我从未见过他,对他也不甚了解。”
李叙白更遗憾了,看来想要知己知彼是不可能了。
次日一早,风清日朗,李叙白辰时便赶到了武德司,刚坐下喝了盏热茶,季青临便过来敲了敲窗:“李大人,司使大人回来了,让咱们都去前厅。”
李叙白顿时如临大敌,整了整衣冠,和季青临一并过去了。
短短一刻的功夫,空旷的前厅便站满了人,皆是按照二司官位规规矩矩的列好了队。
这样的召见,寻常司卒是没有资格前来的,能站在这的,都是校尉以上。
李叙白也见到了一直没见过的兵事司的指挥使和副指挥使。
不愧是军旅之人,这些人皆是身形彪悍,走路时龙行虎步,格外的威风凛凛。
韩炳彦一出现,原本窃窃私语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李叙白谨慎的打量了一下韩炳彦。
据盛衍明所言,此人应当已经四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