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辆又一辆的汽车载着伤兵,从前线归来,整个医院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所有人都在忙碌,就连能动的伤兵,都在尽可能地出力,帮助医护人员救治战友。
李辉自然也不例外,此时他正抬着担架,将一个只剩一条腿的伤员,送到急诊室外。
“不,我不能死,我的玛丽还在等着我,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扭过头,只见一名年轻的伤兵大喊着,他的胸口惨不忍睹,鲜血时不时地从嘴里流出来,伸手抓住李辉的脚,用祈求的语气说着。
“放心,医生会帮助你的。”
李辉一边说话,一边狠狠摆动小腿挣脱,他的心里在滴血,因为他知道,这个伤兵所处的位置,是“弃置区”。
医院的能力有限,不可能救助所有人,按照规定,医生会对每名伤员的情况进行评估,一旦认为没有抢救可能,就会放弃,将有限的精力和药品,用在那些还有救治可能的伤员身上。
这个家伙已经没救了,医生不会去管他,或许他自己,也清楚这一点。
加洛林人的进攻非常突然,他们用重炮洗地的方式,对普鲁士的阵地发动猛攻。
虽然战壕很深,普鲁士的官兵们也没有放松警惕,但是炮火太猛烈了,伤亡数字节节攀升,伤员多到难以想象。
自从科林波尔第二次战役后,加洛林人就再也没有发动大规模攻势,野战医院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大场面”了,以至于很多医护人员,都感到手足无措。
“帮忙,过来几个人,按住他。”
科纳医生大喊着,他正在给一个伤员进行截肢手术,锯掉一条感染的伤腿,保住他的性命。
然而患者并不配合,他一边嘶吼,一边试图挣脱,眼睛里带着恐惧和泪水,不停地哀嚎和祈求。
听到科纳医生的叫喊,李辉放下担架跑了过去,和其他几个士兵一起,将这个倒霉蛋死死按住。
科纳医生经验老到,他拿着锯子,快速切断骨头,鲜血向四周溅射,淋到李辉脸上,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没有足够的麻药,所以伤员必须承受巨大的痛苦,他支撑不住了,在剧烈的疼痛下,直接晕死过去。
李辉松开手,抹了抹脸上的血迹,他转头看向充满混乱的医院走廊,哀嚎充斥着耳膜,血腥味侵占鼻腔,他仿佛回去了,回到了拉猛村,那宛如炼狱般的战场。
不,相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