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现场守的那八天,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死了一百多人。”任向荣的神情有些黯然,必定是想起了自己牺牲的战敏感友。
任燚小心翼翼地把那枚奖章擦干净:“你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任向荣嘲弄一笑:“我要是有福,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任燚认真地说:“别这么说,老任,你能平安退休,就已经是福分了。”
任向荣叹了一声:“有时候我也想得开,我从阎罗王手里抢回来那么多人命,他老人家总要惩罚我一下,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收我。”
任燚嗤笑一声:“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人家天天那么忙,那有空搭理你。”他把擦干净的奖章放回原处,“对了,我好像有点印象,是不是几个月之后,这个化工厂所属集团的老总家也出事了。”
“是啊,而且也是我出的警,当时”
“任队长。”屋里传来王阿姨的声音,“帮我挪一下柜子。”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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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扫除结束后,任燚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对着镜子捯饬了一下头发,换了套衣服,从家里拿上两瓶红酒,赶在晚高峰之前出门了。
他开车来到国贸的一个小区,轻车熟路地输入了单元楼的密码,坐电梯来到了最顶层。
走出电梯,他敲开了一户门,一个白皙帅气的年轻男人倚靠在门框上,笑盈盈地看着他:“带酒了吗?没酒不准进门啊。”
任燚提了提手里的袋子,嘴角轻扯:“酒也带了,人也带了。”
俩人相视一笑,下一刻,他被一把拽进了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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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燚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尽管昨夜疯到很晚,但他的生物钟雷打不动地会在六点左右叫醒他,在中队时,他们每天都是这个时间晨跑。
他想多睡一会儿,却怎么都合不了眼,索性起床洗漱了一番,然后去厨房做早餐。
等他端着早餐出来时,有人已经自觉地坐在了餐桌前等候。
“你是狗鼻子啊,闻着味儿就起来了。”
祁骁打了个大大地哈欠:“我是被你吵醒的好吗。”
“哦那不好意思了,给你做了早餐当补偿。”
祁骁舀了一勺紫薯粥送进嘴里,一边呵气一边点头:“可以原谅你。”
任燚也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