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燚心中一沉,虽然不抱希望,但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越靠近外侧,楼板越是岌岌可危,任燚谨慎地摸了过去,趴在地上,往掉落的天花板缝隙里看,“有人吗?”当光源移到深处,视线里赫然出现半个被砸碎了的脑袋。
任燚惊恐地倒抽了一口气,挣扎着往后缩了几下。
“任队,怎么了?”孙定义紧张地问道。
“没、没事”任燚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那个碎裂的头颅和暴凸的眼球,他深呼吸,努力平复下心跳,但却难抑悲悯之情,虽然仅是匆匆一瞥,但那分明是个年轻的女孩子,他沉声道,“这个房间,没有生还。”
宫应弦伸手想把任燚拉起来,却在握住他手的瞬间,感受到了他的颤抖,于是宫应弦蹲了下来,于黑暗中看着那张苍白的脸,胸中如针刺:“还好吗?”
任燚点点头,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反握住宫应弦的手,紧紧握着。
宫应弦低声道:“是化学炸弹,不是物理炸弹。”
“你知道是什么炸药了?”
“我有猜测,但不确定,得找到更多的残留物才行。”宫应弦道,“现场没有火药味,只有化学品的味道。其实我一开始就怀疑是化学炸药,因为能把楼体炸成这样的物理炸弹,体积不会小,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会比较显眼,何况门口还有警察把手,但化学品,很小的体积也能造成巨大的反应。”
“那会不会有毒?”
“刚才救下来的受困群众没有中毒的反应,说明凶手没有放有毒的化学品,不过各种化学品起反应之后很难避免完全无毒,只要剂量不高就没事。”
“这边有人!”刘辉喊道,“还活着!”
宫应弦站起身,顺势把任燚也拽了起来。
几人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刘辉在另外一间病房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男人,他虽被压埋在石块之下,但墙角的三角区域将石块的一部分卡住了,没有压实。
“先生,醒一醒。”孙定义轻轻拍了拍他的面颊。
男人的眼睛被鲜血糊住了,他的眼皮颤动了几下,最终也只是半睁着,并发出微弱地呼吸。
“把石块抬起来试试。”
四人试图将那一块钢筋混凝土的天花板抬起来,但他们使出了浑身力气,也只抬动了分毫,无奈只得又放了回去。
“不行,这样不行。”任燚将几块垫木摆在了脚边,“我们一起抬这边,先把木头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