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院子里遮了大布,所以不会再出现先前那样慌乱的场面。
被烧掉的废墟收拾工作没有一丁点的进展,成堆的焦木头和黑黢黢的灰土挤在里面,被雨水扬起的气味非常难闻。
“人手是不是不够。”卞夫人说道。
凤姨跟在她后面,应道:“嗯,快要忙不过来了。”
卞夫人神情冰冷,望着那些雨水没有说话,半响,转身走了。
如果陈棠不是卞元雪的丫鬟,今天出的这事,她根本不会亲自来这里过问,每次来一趟后山都觉得心烦意乱。
而若是那些个姨娘的丫鬟出事就更好了,趁机做点手脚害了这些姨娘,再嫁祸这几个丫鬟的姐妹,直接少了一堆吃饭的嘴,也给后山这些人缓解点压力。
卞夫人迈过石桥,到了那边倾斜坍塌的崖边时,真想狠狠跺下去,让远远跟在她后面的那几个女人摔死,来个清静省事。
后山又多了两具尸体,几个胆子大的仆妇抬着她们扔到了最东北的悬崖下面。
钱千千手里面抱着盖着油布的木盆,木盆下面很多纸钱和元宝。
梁氏将纸钱随便往下面洒了洒,几个仆妇又跪又拜,念念有词,大抵意思就是冤有头,债有主,发生什么都别找她们。
梁氏冷冷的看着这几个仆妇,反应平静。
另外一边的小山头,夏昭衣也抱着一个木盆,看着高个子仆妇和另外两人将湿嗒嗒的泥土挖开,堆到一旁。
陈棠身上的白布已经被打湿了,看上去渗人的紧,几个仆妇一眼都不敢瞟去。
泥土挖到下面,颜色越来越深,天空雨势变大,泥土坑里也多出了许多积水。
一人抬头朝夏昭衣看去:“阿梨,下来把这些水给舀出去。”
夏昭衣没动,淡淡道:“砌坟之事,我不轻易做的。”
几个仆妇一愣,方才那人道:“你说什么?”
“我说,砌坟之事,我不轻易做。”夏昭衣平静的重复道。
仆妇们互相对望,第一次看到一个童奴敢说这样的话。
高个子仆妇今天一身晦气,早已满心积怨,一个铲子砸在地上,溅起了大片泥水,怒道:“小贱蹄子,你再说一遍!”
“为什么砌坟之事,你不轻易做。”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忽的响起。
仆妇们看了过去,苏举人撑着一把竹伞,一身素布青袍,立在不远处的土阶上,看着夏昭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