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有人躲雨的山谷与长亭,但没半点收获,因为远远就看到了官兵,不清楚对方实力之前,他们不会乱来。
绕了大半个石桥县,又去了一趟半坡驿,天色渐渐暗下,他们不得不空手而归。
那身形佝偻的男人过来叫饭,这次只远远停在石桥那头,不敢上桥。
听到声音,方大娘看去一眼,然后转头吩咐旁边的女童们先去送酒。
平日指定送酒的八九个女童皆面露不安,迟疑的跟着梁氏去酒窖取酒。
各自抱了两坛小酒,她们在桥前停下。
天色很晚了,山上的风入夜即会大作,那棵倒挂的老松在前山头明笼的灯火下越发显得岌岌将坠。
女童们没人敢上前,你望我,我望你。
仆妇们都当看不到,没人出声。
方大娘却也不见了踪影,连凤姨和梁氏都见不到了。
“怎么办……”小梧被风吹得瑟瑟发抖,缩紧身子问小容。
小容平日表现再稳重,到底还只是个十一女童,面色青白,不安的摇着头。
“如果今天被选走的是我们,就不会这样了。”小梧忍不住还是要埋怨一下小容拦着她举手的事。
小容看着石桥:“也许,也不会垮吧。”
风吹的桥体嗡嗡轻颤,不时有细碎石块往下掉去,更多的是石桥缝中的那些细沙,如雾一般。
“你说那石桥,会垮吗?”钱千千扶着墙角,遥遥望着那边的石桥,小声问道。
夏昭衣捏了捏数,上艮下坤,山地剥卦。
她抬头看向东方星象,淡不可观,却仍有隐伏之态。
“不会。”夏昭衣道。
钱千千回头看着她,自己方才只不过随口一问,却见阿梨回答的认真,不由道:“你怎么知道。”
山地剥卦为顺势而止,主在人为,人若上,便会桥塌,若不上,桥则安然。
而这星象,意指变数,主消极而待,便是不上。
不上,则安然。
见夏昭衣没回答,钱千千将目光又投回桥那边,低声道:“与你同个房间的那对姐妹好像快哭了。”
夏昭衣微顿,说道:“小容和小梧么?”
“嗯,”钱千千点点头,“那个妹妹很凶,老是喜欢骂我。”
夏昭衣弯唇一笑,没有说话。
“你笑什么?”钱千千皱起小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