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旁睡觉的女童身上,愣了下。
凉风灌入进来,夏昭衣打了个冷颤,揉着眼睛抬起头。
余妈将门扇虚掩,过去抚着她的脑袋:“继续睡吧。”
赵氏收回目光,看向那边侧躺在小榻上的凤姨:“对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几个小丫鬟在那边喊,要你带几个人,现在送药过去。”
“怎么好端端的要送药,张大夫那里没药吗?”余妈说道。
“好像是打起来了,但是风太大,我也没听清楚,大约是伤的很严重,不然张大夫那里的药也不会不够。”
“我病了,”凤姨的声音淡淡响起,“你去跟她们说声,没办法过去。”
“啊?”赵氏说道,“这样说,能管用吗?”
“不管用又怎么样,她们长了翅膀吗,能飞过来教训我们吗,”凤姨不耐烦的说道,“你去回话吧。”
“那送药,总得有人去……”
凤姨霍的一下坐了起来,暴躁道:“送药,还送什么药,外面的雷声没有听到吗,还想多劈死几个人?劈死了人又再株连几个?我们后院没人可以干活了!”
赵氏愣了,像是不认识了似的,看着凤姨。
夏昭衣刚趴回去的小脑袋又抬了起来,睡意朦胧的眼睛渐渐恢复着清明。
余妈看着她难得的呆滞模样,柔声道:“睡呀。”
凤姨深呼吸了一口,压下心头怒气。
才不过三四天的功夫,接二连三的事情积压过来,让她的脾气直接炸开了。
更不论,早上没送饭的事情还像是颗高悬在头顶的火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烧断了绳子砸落下来。
梁氏现在一定还在大院里面跪着呢!
而更让她心烦意乱的是,现在夏昭衣抛过来的这个问题。
留还是走。
留可以活着,哪怕是猪狗不如的苟活,但至少能长久。
她现在在后院算是个管事,很多人怕她怯她,这种凌驾他人的感觉她有时候非常享受。
可这种享受她自己也明白有多肮脏和虚浮,她不过也是一个朝不保夕的蝼蚁罢了,想杀她,一脚就能碾碎。
而走,这更是一个冒险可怕的事情,那下面有战墙,官兵都难打进来,她们要如何出去。
没有周全的计划就轻易离开,一旦被抓到,那什么结局都有可能。
剥皮挖肠掏心剁肺都是轻的,凤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