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修学问,《大全》皆为妄言,当以《正义》为准绳。”
这就导致王渊学习《礼记》,得看两个不同版本,一个用来考试,一个用来治学。
张教授似乎跟席书关系不错,凑过来问:“如何?”
席书在王渊的卷子上画圈,点头说:“若无意外,当为案首。”
这就是当场把王渊录为生员了,提学官有此权利。
“谢过大宗师。”王渊连忙作揖答谢。
“不用谢我,”席书笑道,“以你的才学,在贵州考举人已经足够。但想考中进士,还要多加努力才行,贵州已有十年没出进士了。”
准确来讲,是十二年不出进士。
这就可以看出贵州的堕落,宋昂当家的时候,大兴文教,广办社学,还跟卫学、司学互通有无。这促使卫所生员、平民子弟,都有一股向学之风,经常一次会考就出两个进士。
结果宋昂一死,宋然嗣位,将社学全部停办。卫所那边也贪腐横行,普通军户子弟无钱读书。导致贵州连续十二年都不出进士!
席书把王渊的卷子放到旁边,叮嘱道:“且站在我身后。”
“是!”王渊老老实实站好。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有人交卷。
席书扫了一眼八股文,微笑道:“宗鲁,你的文章有所长进。”
提学官只当三年,在举行道试的同时,还要考核以往的生员。第一年考岁试,检验生员的功课;第二年考科试,确定乡试的应考名单;第三年不考,为乡试做准备。
不过席书属于特殊情况,他应该要在任五年,直到下一次乡试结束才离开贵州。
眼前这个生员叫陈文学,字宗鲁,今天是来参加岁试的——席书为了省事儿,将道试与岁试一并考了,反正岁试相当于期末考试。
席书将此人的试卷,反手递给王渊:“你来评价一下。”
王渊仔细阅读一遍,说道:“四平八稳。”
席书笑道:“你这小子滑头得很,明明是无甚出彩,偏要说什么四平八稳。”
“学生惭愧!”陈文学连忙弯腰作揖。
席书又鼓励道:“虽不出彩,但起承转合,已比去年精进不少。还是我出题太简单,不易写出新意,你不要因此妄自菲薄。”他拿起王渊的卷子,递给陈文学说,“你欣赏一下。”
陈文学立即捧起双手,恭敬无比的接过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