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小商贩都得给钱,太监养了一堆帮闲沿街征收。
皇店属于明代中期,对商业发展危害最大的存在。因为征收对象和数额都非常随意,导致商人心里根本没底儿,始终有一种朝不保夕的危机感。
而且,太监征了那么多税,真正到皇帝手里的,恐怕百不存一,大部分都被太监给私吞了。
皇帝都这样干,藩王勋戚们自然也不闲着,往往私设关卡,胡乱征收过境税,地方官员还不敢管。
谁若在明朝硬说商税低,怕不要被商人们乱棍打死。
你当重农抑商是闹着玩的?
那些豪商巨贾,无一例外,全都跟太监、勋戚、官府有所勾结,以达到欺行霸市的垄断目的。
正经商人寸步难行,往往一朝破产,莫名其妙就完蛋了。因此有钱之后就培养子孙读书做官,同时疯狂购买土地,毕竟当地主比做商人靠谱得多。
王渊跟秦把头聊了大半天,听得是彻底无语。
这大明朝的反复征税现象太严重,而且地方税权过大,中央政府反而总是缺钱。皇帝也缺钱,于是让太监设皇店瞎搞,结果皇帝自己没赚多少,倒养肥了一大堆太监。
朝廷必须收拢财权才行!
“若虚,你问这些做什么?难道今后还想做买卖?”越榛笑道。
王渊说:“做官不体察民情,便如医者不望闻问切。胡乱施政,犹若胡乱用药,这大明岂不要病入膏肓?”
越榛当即肃然,直接下马行礼:“若虚此乃金玉良言,受教了!”
王渊哈哈大笑:“我就随口一说。”
“非也,”邹木摇头,“若虚虽是少年,眼光却比吾等长远。我已经快到而立之年,每日想的便是科举,又何曾奢望医治这大明江山?实在汗颜。”
李应指着四野山岭,笑道:“你们医治江山,我却要经略四方,把大明九边修得跟铁桶一样。所以,我也该沿途观察山川地貌,以后带兵打仗肯定能用上。”
秦把头笑而不语,老老实实赶路。跟他一起赴考的士子多了,中举前都是一腔热血,中举之后全然没有音讯。
无非被分配一个小官,在仕途中挣扎混日子,哪还有精力医治大明江山?
就说眼前的邹木,历史上也考中举人,结果一辈子都只能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