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澄一坐下来,就在那儿奋笔疾书写奏章。没办法,星象连续异常,所有官员都得上疏言事。
王渊也写了一份,各种老生常谈,但也属实际问题,就看皇帝肯不肯改正。
突然,蒋冕问道:“南夫博览群书,可曾识得天文?”
吴一鹏愣了愣:“略懂。”
蒋冕又问:“金星犯斗宿,真的是昭示兵灾吗?”
吴一鹏仔细思考道:“确有如此说法。只有岁星(木星)犯斗宿才是吉兆,荧惑(火星)、辰星(水星)、镇星(土星)犯斗宿皆为凶兆。”
“唉,如今盗贼四起,金星又犯斗宿,不知何时才能止息兵戈。”蒋冕叹息说。
毛澄插话道:“所以我等身为臣子,才当劝谏陛下端德行、施仁政,否则上天必将再降灾祸。”
蒋冕问王渊:“王学士可知天文?”
王渊笑着说:“我只认识北斗七星。”
蒋冕追问道:“那王学士对如今朝局有何看法?”
这是来打听王渊的真实想法?
王渊打着哈哈敷衍道:“我跟毛学士看法一样,陛下应该端德行、施仁政。”
毛澄笑道:“王学士为陛下所赏识,现又为侍读学士,平日里应该多多劝谏圣天子。”
王渊叹息道:“唉,陛下第一次带我去豹房,我便劝谏了一番,气得陛下直接把我赶出皇城。陛下若真那么好劝,李阁老、杨阁老他们早就劝谏成功了。”
“还有此等事?”蒋冕惊讶道。
王渊无奈道:“还能有假?我也是文臣,又为状元出身,难道甘做幸进小人?”
蒋冕与毛澄对视一眼,大概是认为初步考察过关,今后可以慢慢拉拢过来。
四人的职务非常清贵,除了给皇帝讲课、陪皇帝读书之后,基本不干其他事情。而朱厚照的读书生涯,又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士们的大部分时间,都只能窝在办公室里聊天喝茶。
当然,他们还有一层身份,是皇帝的政事顾问。
但以朱厚照的性格,估计真遇到什么问题,也就找王渊顾问一下,其他事情都扔给太监、内阁和六部处理。
成为翰林院侍读学士的第一天,王渊全都在聊天、看书当中度过,期间还写了一份糊弄鬼的奏章。
下班回到四合院,周冲立即迎上来:“二哥,那位宋姑娘又来了。”
宋灵儿已经从房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