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让她带着诸生去测其他液体的沸点,比如菜油之类的。
严嵩已在旁边等候多时,王渊带着他去喝茶,问道:“你想说什么?”
“若虚,”严嵩抱拳行礼,面露不忿之色,“言官因言获罪,还能叫言官吗?今后还有哪位科道官员敢说真话!”
王渊撇着茶叶说:“言官不能乱咬人的,得晓得轻重。翰林学士靳充遂(靳贵),虽然不能说品性高尚,但也不至于阴险狡诈,人家只是寡言喜静而已。还有什么徇私舞弊,科举舞弊案早就查清了,只是靳学士管束家奴不严所致。那位孟御史,用胡乱猜测的私德、用已经查清的案件,去弹劾一个翰林学士,以此阻止翰林学士跻身内阁。这是坏规矩的做法!”
严嵩说道:“即便弹劾靳学士属于捕风捉影,但弹劾梁阁老却有理有据,怎么能够直接下狱呢?”
“所以说啊,”王渊摇头叹息,“这个孟御史脑子有病。如果他只弹劾靳学士,杨阁老、梁阁老会很高兴,甚至会暗中推他一把。如果他只弹劾梁阁老,虽为阁臣们不喜,却必定得到陛下赞赏,还能得到不少官员推崇,肯定因此赢得刚正不阿之名。但是,他偏偏两个一起弹劾,令陛下和阁臣都讨厌他!满朝上下,居然只有被他弹劾靳学士为其求情,你说他做的什么糊涂官?”
严嵩摇头道:“我不是可怜此人,这厮拎不清,活该受到处罚。但处罚也有很多种,罚俸可也,贬职可也,哪有御史因弹劾重臣而下狱的?就算要将其下狱,至少也该做做样子,查一下他弹劾的官员吧?即便乱查一通,说梁阁老、靳学士没有问题,届时再将这人下狱也不迟啊!”
“杨阁老和梁阁老,他们确实做得有点过分了。”王渊苦笑。
严嵩说:“何止过分,简直肆无忌惮,生怕别人不晓得他们是权臣!”
杨廷和这人怎么说呢?平时也挺精明的,却容易志得意满,行事完全不顾后果。
首辅上任,新官三把火,官场大换血是肯定的。
但杨廷和操之过急了,吃相特别难看,半个月就搞出一堆事儿。
特别是御史弹劾事件,要么调查被弹劾之人,要么让当事人在朝会时自我辩护,随便做做样子即可,再来处罚御史就完美无缺了。可他们连样子都懒得做,一副老子已经掌控朝堂,你们谁都别乱说话的架势!
但凡有脑子的官员,都不会同情那个智障御史,却又因内阁破坏规矩,而反感操弄权柄的杨廷和、梁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