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几年,你我须得忍耐。等到杨党人心尽失,等到江党沸反盈天,我等便可顺势而为。如果你不贪恋翰林院的清贵,我可以找个时机,把你送进吏部历练。”
严嵩疑惑道:“我自不会贪恋什么清贵,但为何要去吏部历练?”
王渊解释道:“你若去了吏部,不要反对什么,也不要得罪上官。只需暗中观察各地官员,从布政使到知县,把那些真正能做事的记下来。不要看官声,也不要看什么政绩,这些都可以弄虚作假,得看他们当官到底在做什么!”
“选能吏?”严嵩问道。
“对,就是能吏,”王渊说,“许多时候,官声很差的人,反而是真正的能吏!我若为首辅,必做社稷之臣,让天下百姓都能吃饱穿暖。但这样很难,不改革不行,而改革就要有大量能吏!”
严嵩颇为兴奋,当即表态:“若虚有如此雄心,吾虽不才,愿效犬马之劳!”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严嵩现在啥都没有,当然乐意跟着王渊干大事。他出身贫寒,父母双亡,虽然在中进士之后,也有乡人投效土地,但那些土地收入,他只能拿一部分而已。
如此一穷二白的光棍,对改革之事毫无抵触心理,反而巴不得整死那些田产无数的家伙!
王渊继续说:“去了吏部,记下各地能吏名单,你的任务便算完成了。我会结交几个御史,这些御史巡查各地,可以得到更详细的信息。”
监察御史,王渊只认识一个,即负责云南乡试的张羽。这位先生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可惜跟杨一清有仇——刚刚弹劾杨一清的儿子,在云南老家鱼肉乡里。
另外还有个试御史,即王阳明的学生郑一初。这位先生同样清廉,家里只有两间破屋,老母连个丫鬟都没有,一把年纪了还要亲自纺麻补贴家用。虽然只是试御史,但以其资历,很快就能转正。
王渊笑问:“你可认识郑一初?”
严嵩说道:“自然认得,他跟我同科进士,还曾获得陛下单独召见。”
严嵩不但跟郑一初同科,还跟湛若水同科,而湛若水跟王阳明情同兄弟。
这个关系比较乱,同科的三人当中,湛若水跟王阳明平辈儿。郑一初却成了王阳明的弟子,严嵩也跟王渊平辈论交,被湛若水占了不少便宜啊。
王渊说道:“郑一初与我同门,今后可多多结交。”
王渊想要重用郑一初,但在历史上,郑一初病死在云南任上,还有不到两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