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罚俸一个,被流放一个,被扔南京一个。
杨一清眼观鼻,鼻观心,默然不语。
突然,又有人绕开内阁做事,而且还不是帝党。礼科右给事中许瀚出列:“陛下,臣弹劾翰林院侍读学士、顺天府乡试主考官王渊!”
王渊歪着脑袋朝此人看去,搞不明白弹劾自己做什么。
朱厚照问:“你特意加个顺天府乡试主考,是要弹劾王学士舞弊?”
“非也,”许瀚拱手道,“臣弹劾王学士主考乡试,出题时,大题、小题各出一半,竟有截搭题、枯窘题出现!乡试、会试,为国取士,皆出大题。小题非理学正统,割裂经义,离经叛道,岂可任其为之?”
朱厚照满脸微笑,问王渊:“王学士,你有什么要自辩的?”
王渊辩解道:“陛下,科举小题,正统朝便已有之,朝廷并未禁绝。既未禁绝,便可为之,臣不知哪里有错。”
许瀚怒道:“王学士,你那道枯窘题,可知坑害了多少士子?”
王渊笑道:“若连《孟子》都背不熟,取之何用?并且,这次顺天府乡试第八十七名,此人虽然忘记了题目出处,但他知道‘螬’字是什么意思。洋洋两百言,其文章颇为不俗,我搜卷的时候也将其补录了。”
群臣哗然,感觉王渊就是在乱搞。
哪有忘记题目出处,就因为文章写得好,便考试过关做举人的?
王渊又说:“那些截搭题,我也没有出无情搭,全都是有请搭,并无任何难度可言。我出小题,只是为了避免有人死记硬背历年程墨!”
真有人靠背科举范文而录取的,而且为数还不少,王渊说得也有道理。
许瀚懒得跟王渊扯淡,直接跪下说:“臣请求陛下,从今往后,明令禁止乡试、会试出小题!”
“臣附议!”又有几个言官冒出来。
这些言官有个特点,全是弘治十五年、十八年进士。他们的处境非常尴尬,背后靠山早就滚蛋了,刘瑾乱政期间又无法正常升迁,现在想投靠谁也得排队才行,只能到处弹劾官员邀名求赏。
朱厚照仔细想了想,他不愿因为这点小事,而跟言官们闹得不愉快,当即说道:“准奏。今后乡试、会试,不得再出小题。”
言官们非常高兴,特别是许瀚,他的建议被皇帝接受,等于又添了一笔政绩。
朱厚照又问王渊:“王学士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