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府。
王渊的脸色阴沉如水,堂下跪着常三贵夫妇。
常三贵的任务,是把每个仓库都点燃。不过刚点燃一处,王渊就带人来了,吓得他赶紧逃跑,然后在回家途中被抓住。
这货怂得很,四肢都瘫软了,浑身不停发抖,趴跪在地上没胆抬头。
“谁让你烧货栈的?”王渊问道。
常三贵哆嗦道:“赵……赵一刀。”
“没见到别的人?”王渊再问。
“没。”常三贵说。
王渊看他那窝囊样子,就知道问不出什么线索,干脆去问他老婆:“你叫什么名字?”
农妇说:“林氏,常林氏。”
王渊对这农妇的态度更加和蔼,微笑道:“怎么想到来报官?”
常林氏看了丈夫一眼,吞吞吐吐道:“我……草民一早就想报官,我家男人不准,还打了我一顿。我……我就想吧,那赵一刀惯会破家害命,这回又是干得罪总督老爷的事,他怎饶得过我们?还不如早点跟总督老爷说,请总督老爷救我儿子性命。”
王渊又问常三贵:“这么浅显的道理,你浑家都想得明白,你怎么就犯傻了?”
常三贵把头埋得更低,不敢说话。
“说!”王渊喝道。
常三贵浑身一颤,答道:“草民……草民想着放一把火,也查不出是谁干的。那赵一刀干了得罪总督老爷的事,不敢不放我儿子。他要是不放人,我就把事捅出来,到时候大家一起死。”
王渊气得发笑:“你要真把货栈烧完了,就不是本官想杀你,而是赵一刀杀你满门灭口!”
常三贵愣了愣,心想:我又不傻,肯定先让老婆子到总督府外候着。然后我去威胁赵一刀,如果不能带儿子回家,就直接向总督告发。他赵一刀还敢不放人?
“等着吧。”王渊懒得跟这厮废话。
半夜,蒋信带人回来,禀告道:“先生,赵一刀失踪了,在赵家床底下发现一具尸体,确认是常三贵的儿子常二河。”
常三贵闻言惊起,愣愣看着蒋信,随即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的儿啊!”
常林氏哀嚎大哭,突然奔到丈夫身边,疯狂捶打:“让你报官你不听,让你报官你不听……都说了那赵一刀惯会害人性命,你就是不听,你还我儿子命来……”
常三贵不言不语,任由妻子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