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者的大脑仍有自己的意识,但产生的神经冲动已经无法传导到相关效应器官。镜花水月蝶并没有自己的智慧,但它具有高度模仿能力,善于以被感染者周围的人做模板,操纵人体做‘正常的事’,在被感染者脑死亡后,蝴蝶完全取代被感染者的大脑,并能以这一身份长时间存活、繁殖,甚至几十年不被周围人觉察——那……这不就是相当于是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别的东西控制了?”
被寄生的人什么都知道,相当于是给“囚禁”在自己的肉体里,被迫旁观,什么都做不了。
而比这种无能为力的慢性死亡更让人绝望的,是周围甚至没有人察觉到。
因为大部分的人每天都做着和昨天一样的事,有意无意地重复着昨天说过的话,他们融化在学校、公司、社会里,那些朝夕相处的亲朋好友一点也没注意到身边这具皮囊躯壳有什么问题,毫不走心地跟一只心怀不轨的蝴蝶聊几句口水话,来了又走。
假如真的是这种蝴蝶,那么一千个牺牲的活祭里,居然只有一位母亲感觉到了异状——而她还是个对儿子充满控制欲的病态奇葩!
十点。
东川市,十几辆低调的黑色越野车包围了一座普通的居民楼,外勤们鱼贯而出,兵分几路上楼。
楼上一户普通人家里,焦虑的母亲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客厅,正病急乱投医地在网上搜一些所谓“大师”的联系方式,她的网上购物车里堆满了带有“开光”“辟邪”字眼的东西。那让她毛骨悚然的儿子正在自己的卧室里,门没有关严,透过门缝可以看见他的背影——他正塞着耳机,一边玩手机一边写作业,和“正常”的少年没什么不同。
母亲神经质地扣紧了自己的手,双肩缩紧,所有人都说她儿子最近懂事了,“正常”了,可她就是不安,那种无法描述的恐惧感,是只有把一部分生命寄生在孩子身上……歇斯底里的母亲才能明白的。
这时,她家门铃响了,母亲手一哆嗦:“谁、谁啊?”
“您好,看一下您家水表,昨天物业通知过了。”
“哦……来了。”
女人心里嘀咕了一声,她没看见通知,不过也可能是最近心事太重,疏忽了。她起身开门,门口却不是一个人,女人被那一水穿灰制服的外勤吓傻了,下意识地要把门甩上。一个灰制服眼疾手快地别住门框,另一个则抬手按住女人的喉咙,冲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女人只觉得按住自己喉咙的手指冰凉,她惊恐地后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