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前面三十五位前辈,但凡有一位不是败家懒鬼,也该知道把这些不易保存的东西抄录备份一下。
这次回赤渊的收获只有这些,因为宣玑没能久留,一来是他刚上班没那么多假,再一个原因就是,他待得好好的,祭坛旁边一块石碑突然碎了——那石碑先是裂了条口,随后都不给他想办法修复一下的时间,就地碎成了渣。
石碑崩碎的瞬间,宣玑第一反应不是“该给祖宗祭台搞搞装修了”,而是某种难以言喻的恐慌。
他好像内分泌系统突然故障,明明什么事也没有,身体却大剂量地分泌了全套和“恐惧”有关的激素,心里有个声音在催他快跑,好像他要是再留在赤渊,就会有什么灭顶之灾。
宣玑只来得及让刀一匆忙搜罗了一堆和“人魔”“本命剑”有关的古籍,就逃也似的跑了。
回到永安已经三天,入职各种手续都办好了,部门管理制度,他也大概有数了。宣玑现在最迫切的需求,是弄明白怎么把本命剑上的血擦掉,把那玩意送回脊背——因为他发现,随着本命剑和他分开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开始没来由地坐立不安。
从本命剑离开他脊梁骨到现在,不到三天两宿,宣玑已经到了不抱着那剑就心慌得睡不着觉的地步。如果睡着了不小心撒手,三秒之内他肯定惊醒——昨天夜里因为这个醒了二十多次,一闭眼就全是乱梦,再这么下去,他非得神经衰弱不可。
“剑兄啊,”宣玑手指捋着剑身,借那冰凉的触感安定心神,“你到底有什么问题?”
被他敲敲打打的盛灵渊懒得跟他一般见识,环顾这书房,他发现里面没什么正经东西,倒是一面墙上放了个大“水晶柜”,里面摆着成排的“雕塑小人偶”,长得还都差不多,没有灵力波动,显然都是凡品的玩具——他心想:这小鬼没断奶吧?
宣玑撸剑“充了会儿电”,然后小心地把本命剑放在他的手办柜旁边,开始查资料。
刀一虽然忠诚可靠,但年纪真的太大了,有时候糊里糊涂的,经常记不住事,宣玑怀疑他可能是把所有带“魔”字的东西都翻出来了,也不管是不是一本。
古籍佶屈聱牙,不少字迹又模糊不清,本来就很难看懂,宣玑只好抱着字典苦读,连查再蒙,进度异常缓慢。
“东川……巫人书……好像不是这个。”宣玑把那竹简放在一边,“《凝神祛魔经》……好像是教锻炼身体的,不挨着……《魔石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