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渊。
然而《千妖图鉴》的纸页间再次一片空白。
宣玑暗叹口气,倒不意外,他这本破图鉴不知道什么毛病,一碰到这个盛灵渊就跟中病毒似的,上次它吭哧半天,先说大魔头是块玉石雕的人偶,半天以后又说他是人魔,这次……
就在他暗自抱怨的时候,《千妖图鉴》上模模糊糊地浮起字。
这次好歹比上次反应快了点,宣玑连忙定睛细看,只见《千妖图鉴》上犹疑半晌,跳出了一个字:劫。
宣玑:“……”
什么鬼!这破玩意儿百分之百是中病毒了!
盛灵渊的手撑在盗洞潮湿的石壁上,听见不远处诡异的面具人用三千年前熟悉的语气说:“见到我高不高兴呀,灵渊哥哥。”
“恍如惊梦。”盛灵渊喃喃地回道,他怔了好一会,叹了口气,朝那影子伸出手,虚弱下去的声音更像情人的耳语,温声道,“阿洛津,过来,我看看你。”
这段是用巫人语说的,宣玑听不懂,但可能是被魔头坑多了,一听这千回百转的温声细语,他就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半步,感觉这位又没憋好屁。
阿洛津却没有他这么机警,听了盛灵渊的鬼话,他呆呆地望向裹着枯草袍的男人,半张脸上竟浮起了红晕。接着,那红晕又上浮,泛到了眼圈处,连左脸的面具也变成了哭脸,委屈地说:“我一个人被关在这里,不知道过了多久,被那些人用阴沉祭文强行唤醒。我想出去看看……可这是哪啊?这还是东川吗?为什么东川会有这么多凡人啊?他们说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盛灵渊柔声说:“嗯,我知道。”
“我一直跟在那个人身后,”阿洛津一指山羊胡的尸体,“后来感觉到了你的气息,所以一把把你拉了过来……灵渊,真是你,我……我是做梦吗?我好想你啊。”
盛灵渊头没动,眼皮缓缓地往下一点,又睁开,用眼睛“点头”,又几不可闻地应:“我知道。”
阿洛津一步一步地朝他走过来,“灵渊哥哥,族人们呢?”
那一瞬间,宣玑在大魔头的脸上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悲意,快得让他觉得自己看错了。
阿洛津像是受了什么蛊惑,缓缓握住了盛灵渊朝他伸出的手,哀怨地小声说:“外面多了好多好玩的东西,他们在干什么,我也都看不懂,但墙上的画会动,路上跑的铁虫子嗡嗡作响,到了晚上,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灯,满街都是甜味,好像天天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