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完全给隔绝了。几簇香薰燃着,飞出凉丝丝的香。这地下世界居然十分宽敞,约莫有十来亩,内有几条狭窄的小路,可供人通过,两边小摊位和小隔间夹着窄路——乍一看,就跟地面的菜市场格局差不多。
这地下市场只有稀疏的夜灯,照着摊位上的货物。买家也好、卖家也好,都见不得人似的,藏在黑暗里,只露出个轮廓,像一帮魑魅魍魉。
盛灵渊打眼一扫,离他最近的一个小摊上卖得都是些成色不佳的玉器和银器,尸臭未散,应该是刚从坟里挖出来不久;再往前是个卖血的小摊,摊位上一堆大瓶小罐,上面写着诸如“假一赔十,百分之百童男童女血”之类;摊位后面还戳着俩木雕小人,伸着布满针眼的胳膊,因雕工不佳,小人表情狰狞,仿佛一对朝客人索命的小鬼。
年先生和母狐狸目不斜视,一直走到了最角落的一个小隔间前,方才站定,就听里面一个沙哑的声音问:“谁?”
母狐狸笑了一声,张嘴发出一段奇怪的声音。
盛灵渊听得轻轻一眯眼——这是三千年前的妖族官话。
但那母狐狸只是生硬地模仿,凡人的音域很窄,妖族语言中的很多音人非但发不出来,甚至连听也听不见。这母狐狸虽然妖气浓重,却还是人身,一句妖语说得跑调极了,盛灵渊居然没太听懂,只能勉强分辨出里面似乎有个“真神”之类的字眼,还有几个数字。
她话音刚落,那隔间的木门“嘎吱”一声从里面开了,盛灵渊无声地笑了起来——被菜市场掩盖的巫人咒气息瞬间明显起来,这隔间里不止一个人碰过人面蝶。
原来藏在这,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小隔间的门上叠着几层隔音避光的符咒,门板上有一行血字,写道:不请自来者必死。
隔间里正对着门口处有张供桌,桌上供着个古怪的兽像——龙头、鸟翼、蛇身、虎尾,张口欲嗜人。
开门的是个贼眉鼠眼的老头,探头看了一眼这两人,就说:“跪下,进来。”
母狐狸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痛痛快快地给那供桌上的“四不像”磕了几个响头,几乎以五体投地的姿势爬进了门。隔间里透出的微光照亮了门口,只见那门框上有两排小蜘蛛,都不过半寸大,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乍一看像两排装饰雕花,门口布满了蛛丝,闪烁着不祥的蓝光,应该是见血封喉的毒物。
只在最底下留了个狗洞大的空间,供人穿行。
从此门进出者,须得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