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蝶的痕迹,几乎全体一线外勤精英,全都在知情或者不知情的情况下,得到过镜花水月蝶的“庇护”。
包括肖征本人。
这仿佛是一个悖论,因为“废物点心”们都在搞后勤,遇事不用出头,当然也没有风险。
只有最优秀的外勤,才会被派去处理最凶险的任务。一边是行走在刀尖悬崖上的工作,一边是严苛的管理条例,临到最后,留给昔日“英雄”们的路,似乎也就剩下两条——要么像以前“风神”的燕秋山一样,连自己的刀都保不住,黯然离场;要么像老局长一样,终于从巩成功手里买下几千年前的巫人遗咒,踩着良心垫脚,爬向更高的地方。
“肖主任,”宣玑叼了根烟,“作为既得利益者,你打算怎么办?”
“呈堂证供俱全,”不知过了多久,肖征哑声说,“我去……我去找黄局签拘捕令。”
毕春生们……尸骨未寒呢。
一个小时后,异控局内网的光荣榜上,那些代表着光辉履历的照片被紧急撤掉了一多半,页面来不及重新编辑,狗啃的一样。
安全部的宋部长一来上班,就在门口被缴械,总部大厅里的那条金龙顺着立柱攀上半空,苍茫的龙吟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宣玑跟那条龙隔空对视片刻,忽然问肖征:“老肖,虽然你全家都是普通人,但偶尔会不会也想,自己作为特能人,应该是有特权的?”
肖征一脸木然:“封建农奴制度都灭亡多少年了,早就众生平等了。”
“众生平等。”宣玑把这四个字默念了一遍,目光从人们惶惶的脸上扫过,心里漫不经心地想,“那你们是怎么对待那把‘知春’刀的?”
肖征:“你笑什么?”
“没什么,替你高兴。”宣玑在肖征肩膀按了一下,“辛苦了。”
之所以有这么一段感慨,是因为头天晚上宣玑做了一宿噩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把剑,被敲成了无数块——不是他帮赤渊里的器灵们解脱时那种“无痛”销毁,碎剑的人不知道跟他多大仇,故意不让他解脱,活活把他砸成了八截。
这一宿,他被“八马分尸”了二三十回,早晨一睁眼差点就地瘫痪,打了五份浓缩咖啡吊命,才算能直立行走到单位。
宣玑强打精神地留在了异控局,帮肖征掠阵——都是外勤精英,怕抓捕过程中出意外——为了提神,他还吃完了平倩如一整罐巧克力。
平倩如羡慕嫉妒恨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