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鲛人语,美人鱼是进口品种。”宣玑嘀咕了一声,他半跪下来,在快艇上艰难地维持着平衡,把燕秋山的照片竖在面前,伸手蘸着海水,在船板上写下“燕秋山”三个古字。
王泽看着他这神神叨叨的“仪式”,更忧虑了,感觉他好像在搞封建迷信,还缺两柱香和一个供桌:“宣……”
宣玑“嘘”了他一声,阖目凝神片刻。尽量摒除杂念,默念了几遍他方才在幻觉里听见的鲛人语。
他觉得自己以前曾经在哪学过这种偏门的语言,一时想不起具体出处,也可能是从赤渊山谷里那些杂七杂八的残破典籍里看见的,或者是跟哪个器灵学过……方才在那段短暂的幻觉里只听见几个音,就唤起了他相关的记忆。
他早年过得浑浑噩噩,记忆模糊成一团,直到这时,宣玑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学过很多东西,杂七杂八的知识一大堆,只是后来都忘了,随着方才那句鲛人语,慢慢地浮出了潜意识,一时庞杂无序,理不出个头绪来。
风神们围了一圈,紧张地盯着他,听见宣玑嘴里吐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像是从鼻腔最后面“滚”出来的,发音非常微妙,低沉而和缓,让人想起深海的浪潮。那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身为水系的王泽最先感觉到了什么,浑身的汗毛都奓了起来。
与此同时,远处欢乐的广场舞神曲一停。
盛灵渊放下笛子,倏地抬起头:“谁在多管闲事?”
宣玑说一句鲛人语,叫一声燕秋山的名字。
一开始,大海毫无回应,他也不急,反复数十声后,最敏锐的谷月汐忽然睁大了眼睛——在透视眼的视野里,她看见海浪的声波和宣玑的鲛人语微妙地重叠在一起,构成了某种玄妙的共鸣。
水下,燕秋山他们的渔船已经被水晶墙吞了大半,低头看地图的蛇皮头皮已经跟着进了石壁里,自己还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他们周围水翻腾起来,凝出无数小小的漩涡,一下一下用力撞击着船身。
瞎子耳朵最灵,耳根一动:“等等,什么声音?‘燕’?”
“燕……”
那人的声音包裹在海浪里,向四方扩散,在撞到小船的刹那,像是找到了目标一样,骤然放大了无数倍。
“燕秋山!”
燕秋山乍一听见弃用许久的本名,整个人激灵了一下,与此同时,一波大浪撞过来,小船剧烈颤抖,却不翻——那船的前端仿佛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