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拼了老命,只来得及连自己人再嫌疑人一起包进气泡,差点连肺泡也喷出来,随即又被电流乱窜的海潮冲开。
巨浪里,一条小鲤鱼的挣扎就跟闹着玩一样,连个水花都没有,他头晕脑胀地随波逐流,不知道自己要被冲到哪去,直到身上的气泡碰到什么东西,把他轻轻一弹,随后温柔地固定住了。
王泽迷迷糊糊地恢复了一点意识,满眼金星,晕得好像要中风。他眼珠乱滚了好一阵,才艰难地对准了焦,发现气泡是被薄薄的冰层给“挂”住了。
浓云散去,星光和月光漫无目的地落下来,宣玑与盛灵渊在他不远的地方。
那两人相隔几步,一个火光灼灼,一个蒙着雾。宣玑翅膀上的火焰色光芒在寂静的夜色中拖出去老远,像个人形灯塔,却穿不透盛灵渊身边密不透风的黑雾,那“剑灵”离着尘世三丈远,只露出个影影绰绰的下颌,尖锐的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两个人飞快地交谈着什么,用的都是古语。宣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满意了?”
盛灵渊淡淡地说:“微煜王生前为求长生,修炼邪术,日饮活婴血数升,就已是半魔之身,死时受千刀万剐之刑,怨气冲天,与阿洛津不可同日而语。我被天道所限,你被赤渊所挟,要不刺激献祭人毁约,怎么趁人魔刚出世时速战速决?”
宣玑额角的青筋暴跳:“陛下,你们这些大人物是不是没事都从天的视角想事,以万物为刍狗啊?你……”
“倒也没有那么傲慢。”就听那狼心狗肺的人皇冷酷地说,“不过他么,一把刀而已。”
宣玑去过雪山,见过极光,踏足过这世上的极寒之地。
可是都没有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冷。
一把刀而已……
陛下一拂袖能在靠近赤道的太平洋里造冰,一句话能把血管里流着离火的宣玑冻成冰雕。
王泽虽然一句古语也听不懂,却隐约感觉这两人之间的气氛非常不对,剑拔弩张,好像马上要大打出手。
他现在已经百分之百肯定,宣玑所谓的“剑灵”说法是随口糊弄人的。再说也没听说过谁家的“剑灵”能让太平洋局部结冰,别说剑,冰箱灵和空调灵联手也办不到。
这位“剑兄”似乎还跟三千年前的高山王人魔是老熟人,知道好多连知春都没听说过的上古秘辛,深不可测。要不是招雷体质,王泽甚至怀疑高山王都是忌惮他的。
何况单就气场来看,这二位就绝不可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