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看见他们,钱先生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好像有些牙疼似的,但终于还是站了起来:“来了啊,坐……坐吧。”
钱先生约了燕秋山他们来,只是说以前承蒙照顾,想请他们吃顿饭。
燕秋山在本真教卧底三年,只是凑合着学会了应酬,并不擅长。知春倒是还行,只是钱先生每次看见木偶说话,脸上都会露出那种牙疼的表情。这顿饭吃得人一头雾水,不尴不尬,谁都别扭,很快草草结束。
临到告别,钱先生也没说明白他有什么事。
知春终于忍不住问:“您是不是碰上什么难处了?”
“哦,没有。”
知春等了一会,见他还是吭吭哧哧不肯说,就问:“那……要不我们就先走了?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
钱先生:“欸……欸,好。”
他俩走出去大概有五六米,忽然听见身后的男人自言自语似的小声说:“我儿子出生了。”
燕秋山脚步一顿,抱着知春回过头来。
“这么……这么大。”钱先生比划了个大耗子的长度,“出生的时候背上有鳍,一个礼拜才消下去,大夫找来了特医会诊,说……确定是个特能。”
燕秋山:“水系吗?”
钱先生默不作声地一点头。
刚出生就有异形,明确的水系倾向,将来前途无量。要是别人,这时候肯定应该跟当爹的说“恭喜”。
可是打量着钱先生纠结的脸,燕秋山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下去了。
“我还是想恨你们,”钱先生脸上带了点茫然,“可是他才那么小,他也是……以后怎么办呢?”
燕秋山好像没能领会他的意思,从怀里摸出一张卡塞给他:“您是多了个孩子,生活有困难吧?您那一份钱我们存好了没动,密码六个零,这么多年零存整取,应该够花些日子……”
“不是钱。”钱先生先是涨红了脸推拒,随后大约还是生活所迫,被燕秋山强塞了几次,他推不动了,只是嘴里喃喃说,“我真不是来要钱的。”
“本来就是您的,物归原主。”燕秋山不习惯跟人拉拉扯扯,好不容易把这么多年都没送出去的卡送了出去,大松了口气,迈开长腿就走,“有事随时联系!”
钱先生迷茫地攥着那张银行卡,目送着他的背影。
走出好一段,知春趴在燕秋山的肩膀上往回看,小声说:“你刚才不该直接给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