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灵物混迹人间风生水起,哦对,还接了你巩主任的班。你觉得他是牺牲么?至于我,我本来是个被他们当废品处理的植物系,现在把那没用的肉体舍去,升华成灵,我不但能通过共感获得朱雀权柄,世上万千藤本还都是我身——既然身为形役,为什么不能不破不立?什么叫做‘自己的身体都不要’?巩主任,你这种狭隘的想法,跟古代人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什么区别?”
天地鼎似乎听到了他遥远的呐喊,风灌进去,那巨大的青铜器物发出“嗡嗡”轻鸣,罗翠翠的尸体已经成了风干的腊肉,他在深深的地下仰面朝天,手脚异化的绿藤深深地扎根到更深的地方,像一棵不见天日的草。
“他挂这有一阵子了。”宣玑隔着外衣,碰了碰罗翠翠的尸体,“至少是我入职善后科以前的事,他们不可能在我眼皮底下突然换人。涉及天地鼎,透视眼也看不透啧,真是年年打雁,今年让雁在手边打了眼。”
他说完,没等到盛灵渊接话,一回头,却发现陛下半跪在绿叶间,方才被石头磨破的手指抚过繁茂枝叶下的骸骨,不知在想什么。
“灵渊,看这,”宣玑冲他打了个指响,戳了戳自己的胸口,“要摸往这摸行吗?又暖和又有弹性,手感可好了——虽然本人本神鸟也觉得‘死后发育’这件事非常不可思议,还长成了这么大一只但不管怎么说,它也只是一具扒下来的躯壳”
盛灵渊回过神来,不由得失笑——以前听养鸟的人说,这些有翅膀的小东西嫉妒心都很强,越聪明的越小心眼,容不得忽视。只要他们觉得别的东西抢了自己的风头,就得使劲扑腾羽毛引吭高歌一番,非把人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回来不可。
“如果只是空躯壳,他们就不会把它收起来了。”盛灵渊说,“死物不会变化,只能腐朽,尸体不可能从一个巴掌大长到现在。”
“可也不能算活啊,”宣玑苦笑,“啃过的鸡架都没这干净。”
盛灵渊:“”
可真会说话。
“你看得懂这个仪式吗?我觉得绿藤穿过天地鼎,把罗翠翠和我我那具死后疯长的旧骨头钉在一起的姿势,很像当年天魔祭时他们把我钉在你身上的样子。”宣玑小心地翻开罗翠翠的尸身,“连位置都一样,但是周围好像没有祭文”
盛灵渊沉吟片刻:“我以前听过一个不怎么靠谱的说法,说天地鼎中存的是天地初开时的一点混沌。因此在天地鼎中,阴阳、天地、神魔、水火都是相通的。它可以将世间一切